偏偏每次陸縈都把他當小屁孩照顧,不過就小她兩個月,至於嘛?
這一刻,剛剛開始要步入青春期的男孩急了,自尊心爆棚的他急於證明自己比女孩子體格更好,但看了看的確比他高半個頭的陸縈又突然沒了氣焰,明明每天被陸縈逼著喝兩杯牛奶的是他,可他就是長不過陸縈,這也成為他在陸縈面前翻身的絆腳石,雖然他知道男孩普遍比女生髮育晚,但這也太晚,太難熬了吧。
這樣想著,他知道身高註定沒辦法攀比,於是伸手抓了陸縈的手,不動聲色道:“你手這麼涼,身上又有汗,被風雪一吹肯定要感冒,明天你還要去參加湖城中學的面試,萬一感冒發揮不好怎麼辦?”
這句話說得那叫一個妙,條件因素結果一一奉上,關心與威脅並存,簡直妙不可言無力反駁,因為相比之下,陸縈明確地知道,他這個保送免試生顯然更有勇氣直面生活的考驗,而她,賭不起。
於是默默穿上小了兩碼的外套,但依舊把“姐慈弟孝”演繹得淋漓盡致,她穿好衣服牽起陸決的手,語重心長道:“千萬別鬆手啊,萬一你被暴風雪颳走了,我可追不回來你。”
“……”陸決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隨後嘴角掛起一個燦爛笑容,“遵命,我的姐姐,我們走吧。”
陸縈點點頭,牽著陸決的手往興趣班樓下走,可一踏出大門她就被凍得打了個寒顫,她看了看一旁的陸決,只見這個傢伙面不改色,精神抖擻地迎接著風雪的洗禮,身上完全沒有畏寒的影子。
再加上被牽著的手熱得宛如一個小火爐,陸縈便徹底放下心來,拉著他在暴風雪中匆匆往家趕,往常能走十五分鐘的路程,這次即使有暴風雪阻撓,但僅用了十分鐘就到家了。
到家後,兩個人隨便煮了點速食麵吃,之後寫完作業便洗漱一番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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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縈是被燙醒的。
像剛燒完的木炭入懷,燙的陸縈一個激靈從黑暗中猛地睜開眼,大約過了叄秒,眼睛適應了黑暗她才扭頭看了一眼身旁,只見黑暗中有個黑影躺在她身邊,一隻胳膊搭在她腰上,滾燙得嚇人。
這家裡除了她和陸決就沒有別人,不用開燈就知道躺在她身邊的人是陸決,看這體溫明顯是發高燒了,陸縈從被窩裡翻身而起,伸手在牆上摸到開關,開啟臥室的燈,準備去看看家裡還有沒有備用的退燒藥。
結果一開燈陸決卻輕哼了一聲,這時她才想到陸決有夜盲症,夜裡猛的看見光亮對他來說刺激性太大了,眼睛會難受流淚,現在他發著高燒想必更難受,於是趕緊關了燈,摸黑去了客廳。
到了客廳她開啟燈去醫藥箱拿藥,可找了半天愣是一粒退燒藥都沒有,裡邊裝的全是給陸決治療夜盲症的維生素,以及各種給他補充營養的魚肝油什麼的,他這個夜盲症是後天營養不良引起來的,但由於發現的晚,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吃藥也並不能完全讓他擺脫夜盲症,但長期吃總比不吃好,所以醫藥箱裡裝的大多都是他吃的藥。
沒辦法,她只能先拿了電子體溫計,去給他測量下體溫,看看體溫是多少,如果溫度低的話,她可以去社群醫院給他買藥回來,如果溫度高就得帶他去打退燒針。
39.8度,再高0.2度她這個自小聰明的弟弟怕是要被燒傻了,還好他有夜盲症,平時基本不怎麼起夜,但要是不得不抹黑起夜,大機率他會回錯房間,因為她的房間和他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屬於門挨著門的那種,他若是起夜基本處於半盲狀態,摸索著出去再摸索著回來,很多時候他都會摸進房門靠前的陸縈的房間,好在這次他依舊回錯了房間,否則這麼燒一夜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想著,陸縈趕忙從床頭櫃找出一條她平時綁頭髮用的髮帶,然後把髮帶綁在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