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是在下的婢女,該賠給姚家的銀子,在下一分不少全部會給的,至於小婉的行蹤,在下也不知道,大人若是把她抓回來,衙門裡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紹府尹聽完,不由輕笑了聲。
讀書人就是讀書人,腦袋清楚極了,曉得在如此局面上如何讓自家脫身。
姚大找到錢家外頭時,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並未看到動手之人。
婢女小婉尋不回來,姚二又昏昏沉沉開不了口,那就全看錢舉人的一張嘴了。
當然,只要那一刀的確不是錢舉人刺的,他也一定十分希望姚二醒過來,沒有出人命,給姚家兄弟賠足夠的銀子,這事兒基本就過了。
事發突然,連縱僕行兇都算不上。
雖說對錢舉人的將來會有些影響,但總比革了功名下大牢強。
賈桂聽完,長長鬆了一口氣:“就說與小女沒有半點干係,那姚大,弟弟受傷固然可憐,但他信口開河誣衊小女,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一定要治他的罪!”
紹府尹又讓人把姚大帶了上來。
姚大沒有功名,自然少不得跪下,一一磕頭。
賈桂強忍著才沒有給他一腳,惡狠狠罵道:“你說那女子是我女兒,錢舉人自己說了,是她的婢女!”
姚大被賈桂吼得縮了縮脖子,連忙爬到小王爺腳邊,一副尋了靠山的模樣:“胡說!錢舉人的婢女小人也認得,根本不是那個模樣的,小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賈姑娘。”
“屁!”賈桂跳了起來,礙著孫恪在場才沒有對姚大動手,他咬牙切齒道,“一派胡言!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姑娘?你到底與我有什麼冤仇?你只管衝我來,你毀我姑娘做什麼?啊!”
姚大幾乎是貼到了孫恪的椅子邊上,梗著脖子道:“那賈大人說說,賈姑娘昨晚上在家嗎?今天一早她在家嗎?”
賈桂吼了起來:“她怎麼不在家?”
孫恪抽出扇子,啪得開啟,擋住了賈桂險些噴到他面上的唾沫。
他與蔣慕淵合計這事兒是衝著孫睿去的,若是無法坐實賈婷的身份,那這戲就斷頭了。
連刀子都掏出來了,還把蔣慕淵當槍,若斷頭了多沒意思,孫恪笑眯眯地摻合道:“賈大人,我昨夜在東街上遇上賈琮了,行色匆匆的,把我撞了一個踉蹌都沒工夫沒心思與我賠禮,他急什麼呢?”
賈桂沒想到孫恪會添事,一時怔住了,半晌才幹巴巴道:“犬子行事無狀,衝撞了小王爺,下官替他向小王爺賠禮,晚些再讓他來給小王爺您賠罪,還請您原諒。”
“不是什麼大事,說不上賠罪,”孫恪把扇子放下,“我只是好奇他在急什麼。”
賈桂訕訕。
孫恪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琢磨著背後之人安排的戲本上,後續要如何坐實賈婷身份,他還沒有猜到,只見衙役快步跑了進來。
那衙役尷尬地看了賈桂一眼,硬著頭皮稟道:“剛剛在城南烏木衚衕裡找到一個衣服上帶血的姑娘,人已經帶回來了,應該就是賈姑娘……”
錢舉人瞪大了眼睛。
姚大高聲喊道:“小王爺、府尹大人,小人沒有說謊,小人就是看到她了,絕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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