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固然是心疼的,偏他又不在京中,不能親自探望,等他回京之後,顧雲錦的傷大抵都好全乎了,連印子都不會留下,如此狀況下,曉得她傷得不厲害,也算是吃了定心丸。
至於在清平園裡橫衝直撞又大膽傷人的段保珍……
從前,蔣慕淵就不喜段保珍為人。
魚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段保珍作為聖上塞到孫恪身邊的眼線、棋子,就該清楚,她絕不可能再獲得孫恪的信任與關心。
孫恪又不是個蠢的,怎麼會傻乎乎地去與段保珍交心?自是維持著面子上的平和,底下疏遠且防備。
可段保珍的想法與眾不同,她什麼都想要。
孫恪曾說過,段保珍這人聽風就是雨,被身邊的人手慫恿得團團轉。
那這一次,她一股腦兒衝進清平園,是不是也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呢?
聽風在信上說,成國公夫人帶著她跪到慈心宮去了,想來,這信送抵兩湖的這些日子裡,皇太后已經罰過了。
就是不知道,罰得輕還是重。
若是罰得輕了,還真是讓人不爽快。
指不定,還是讓顧雲錦自己動手打回去,還出氣些。
當然,要等顧雲錦的手傷好了才是。
入夜之後,驚雨和寒雷才曉得信上的內容。
驚雨看到了聽風那一言難盡的畫作,偏過頭暗暗嘆了口氣,他很想知道,聽風到底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了,才能把這麼一副畫裝進信封裡。
寒雷摸了摸鼻尖,略有些慶幸,虧得他瞥見了卻沒有說,否則……
第366章 讓他自己挑
七月初,符佩清進宮去給皇太后磕頭。
此番進京,原是符廣致進京述職,再與葉老夫人賀壽,等調任的文書一下,就該啟程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之變化,合八字、放小定,以至於符家在京城多耽擱了不少時日。
前日,吏部的文書總算下來了,符廣致依舊為鳳陽府的知府,沒有升、沒有降,絲毫沒有變化。
這一結果,符廣致十分平和。
一來,他對鳳陽府很有感情,這幾年間在推行的事務還有不少在程序之中,若他調離,新來的官員未必與他想法一致,許會做出改變,那之前的投入就白費了。
二來,他成了皇家姻親,比起一步沖天,他更想繼續腳踏實地。
符廣致雖平和,京中卻還是有不少說法的。
有人眼紅他的“運氣”,自是在背後譏笑了他一番,說他符家哪怕有一人得道了,雞犬也升不了天。
有人為他可惜,認為他官評極好,若不是突然成了小王爺的岳丈,該升官才是。
這些說辭,影響不了符廣致,他按部就班地收拾了行囊,準備帶著妻兒返回鳳陽府。
慈心宮裡,皇太后上上下下打量著符佩清。
教養嬤嬤之前對符佩清誇讚不已,但規矩到底學得如何,皇太后一看便知,不過這麼些時日,小姑娘看起來越發穩當了。
皇太后很是喜歡這份穩當,尤其是有一個行事不端的段保珍在前頭,越發顯得沉穩可貴了。
“那日嚇著了吧?”皇太后問道。
符佩清答得不疾不徐,她當日並未見到段保珍,談不上被嚇著,但壽安郡主和顧雲錦是實打實地幫了她一把,因而符佩清言語之中對那兩位很是感激。
符佩清說話,本就如清風拂面般讓人舒暢,說的內容又得體,很合皇太后心意。
“恪兒與阿淵自小就玩在一塊,”皇太后拍了拍符佩清的手,道,“你和雲錦丫頭往後就是妯娌倆,你們能處得好,哀家就高興了。”
符佩清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