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看人不準呀。”
壽安想,她的確是看走眼了。
她的兄長不是那種什麼事兒都要管、把妹妹拘在條條框框裡,恨不得養得方方正正的人,卻特特提及讓她疏遠阮馨,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聽從了,哪怕不清楚原因。
可現在,壽安有些明白了,即便阮馨打了圓場,但她並不相信阮馨。
在阮馨讓顧姑娘寫字之前,她分明有不好的感覺,現在想來,是阮馨對顧姑娘的敵意和算計吧。
因個人喜憎,在大庭廣眾之下,暗戳戳對別人使絆子挖坑,她是不喜歡的。
壽安郡主鼓起腮幫子:“你不還與金安菲交好嗎?誰還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呀。”
長平聞言一怔,尷尬情緒一閃而過,卻是笑了。
你看,半斤對八兩,難怪她們從小就要好。
被壽安搶先送了點心的彆扭也沒了,等顧雲錦過來,三人湊在一塊嬉笑說話。
阮馨的心思沒有落在正提筆書寫的人上,一直分心留意顧雲錦她們的狀況。
她察覺到近來壽安郡主對她態度的轉變,她想不到理由,卻也無可奈何。
身份有別,郡主不到書社來,也不給她下帖子,她又怎麼能去國公府找郡主呢?
想問一問,可眼下,也不是時候。
等所有願意提筆的姑娘、奶奶們寫完,所有的箋紙收攏好,由侍女送去公子們那側,同樣,公子們寫的箋紙也會被送過來。
遊廊下懸繩,公子們寫的箋紙一一掛開,讓姑娘們品鑑。
品字會歷來的規矩,為求公允客觀,所有的箋紙上都不留題字人的名姓,只品字,不品人。
顧雲錦一眼看去,那些字各有風采,不拘一格。
有大氣磅礴如江海奔流,亦有沉穩端正如高僧朴茂,內容也多變,詩、詞,甚至一個單字。
一幅幅琢磨起來,倒也有些意思。
眾人的心思都被吸引了,有人看字,有人猜人。
品字會多是一家兄妹一道來的,即便不特特留下名姓,還是不乏認出自家兄弟筆跡的。
壽安郡主匆匆看了一圈,嘆道:“看來哥哥是沒下場。”
長平縣主歇了猜人的心思,不管是平遠侯府裡嫡親的哥哥,還是永王府的表兄,向來不願意出這種風頭,只看個熱鬧。
徐令意一門心思品鑑,徐令婕找到了楊昔豫的那張箋紙。
楊昔豫的字,結體嚴整,神韻飄逸,很是出眾。
徐令意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聽見有不少人在誇讚楊昔豫的那副字,她很想告訴她們“這是我表兄寫的”,可話到嘴邊,還是隻能嚥下去。
看笑話的人多著了,只因彼此不熟悉,各自維持個體面,這才沒有當面提及那些流言。
若她先開口把楊昔豫的名字說出來,就給了他人順杆子的機會。
她不想回答那些。
姑娘們這兒,可以算得上各自其樂融融,而公子們那裡,更激烈些。
讀書人自有風骨,但讀書人也各有各的“迂腐”,文人相輕,真不是什麼虛話。
平日裡早有不睦的,趁著這個機會,嘲弄貶低幾句,有人附和,有人反駁,熱鬧極了。
肅寧伯府的三兄弟與小王爺、其他幾位公候子弟一道,坐在二樓,開著窗子,聽底下狀況。
蔣慕淵在隔壁房間與阮老先生下棋。
上回的棋局,老先生最終以一目半之差輸給了蔣慕淵,今日這盤是新開的,一時之間還看不出高下。
阮柏看兩人對弈,猶豫著道:“小公爺,小王爺他們只在隔壁坐著,怎麼能看到底下寫的字呢?”
蔣慕淵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