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養心宮塌沒塌,他都不會閉門思過。
因而,顧雲錦並不清楚,前世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不過……
“你怎麼知道的?”顧雲錦疑惑,“你還進了御書房不成?”
藥童被顧雲錦盯著看,臉上微微發紅,道:“我父親是烏太醫的徒弟,現在在太醫院供職,給貴妃娘娘看診。
自從大殿塌了,娘娘一直病著。
皇太后也為此抱恙了,她不肯用其他御醫的方子,請了烏太醫進宮去。”
皇太后請烏太醫,與其說是看診,不如說是抱怨。
來回說道一通,不止是烏太醫,連藥童都聽懂了。
皇太后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完了,才想起這個藥童是給貴妃診脈的夏御醫的兒子夏易,黑著臉把他趕到了殿外,免得他把這些話傳給自個兒老子,又傳去貴妃那裡。
顧雲錦真不知道這藥童有這樣的來歷,支著腮幫子直笑:“所以,你沒有去給你父親通風報信,反而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我們?”
夏易以手作拳,清咳一聲:“我告訴了你們,你們也不會往他處說去。”
顧雲錦幾人交換了個視線。
燕清真人的警示,皇太后與聖上意見相左、與貴妃的婆媳不睦,這些事兒,她們想說道也不能到處說的。
撫冬撇嘴嘆氣:“只能聽,不能說的事兒,下回別叫上我了,多不得勁兒呀。”
顧雲錦聽了這話,被逗得哈哈大笑。
可不是,多不得勁兒呢。
夏易時不時看顧雲錦兩眼,見她展顏笑了,心情不由一鬆。
顧姑娘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他最初是從表姐妹不和裡知道顧雲錦的,彼時以為一個巴掌拍不響,誰都不是個善茬。
等他隨烏太醫來了顧家小院,與顧雲錦接觸幾次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姑娘是個心善又爽直的。
真心實意待人,愛笑也愛熱鬧。
市井流言再多,她依舊還是“我行我素”。
可他再不覺得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了,反而覺得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顧雲錦生動極了。
原本可以交由他人跑腿送藥,現在他才捨不得,每次都自己巴巴地跑來。
這次,連那些不該說的事情,都一股腦兒說了。
這大概就是……
夏易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想,吳氏就回來了。
吳氏見了夏易,笑著問了聲好。
夏易回了一禮,起身告辭。
吳氏笑著讓念夏送客,等人一走遠,便把顧雲錦拉到了身邊:“他怎麼這會兒還在?”
顧雲錦道:“與我們說故事呢。”
吳氏微微蹙眉,斟酌著用詞,道:“我琢磨著他是不是瞧中你了?他看你那神色,像那麼一回事。”
顧雲錦愣住了。
像那麼一回事是怎麼一回事?
她怎麼就半點沒發現?
顧雲錦下意識看向沈嬤嬤。
沈嬤嬤皺著臉,遲疑道:“奶奶這麼一提,似乎是有一點兒……”
顧雲錦鼓著腮幫子。
就衝沈嬤嬤這被吳氏提了還遲疑的態度,她就不信吳氏說的。
她自認在這方面薄弱,哪怕嫁過楊昔豫,夫妻之間也沒品出多少情意來。
但,她自個兒眼瞎,她就不信,沈嬤嬤和念夏、撫冬都瞎了。
吳氏道:“我琢磨著像!”
“我沒看出來啊……”顧雲錦嘆道,她要是看出來了,才不會聽那藥童說那麼多故事呢。
“你能看出來什麼?”吳氏笑罵,“就算有公子盯著你目不轉睛地看,你也以為人家是愛美之心,看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