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貴妃都嚇得沒敢出聲。
那一刻,聖上才意識到,他真的老了許多。
韓公公貼身伺候,自是曉得這狀況,察言觀色,亦曉得聖上很介意,因而,他垂著頭,並沒有說什麼“您不老”,說了,反倒不好。
好在,聖上沒有繼續提這事兒,靜默了會兒,交代道:“你告訴宣兒,讓他應對好那幾個不聽話的,這都入臘月了,大冷的天都不消停,還過不過年吶!”
韓公公應下。
另一廂,蔣慕淵回府,尋了聽風來。
“你讓袁二來府裡,我要叫他去一趟保寧,事情先安排起來。”蔣慕淵道。
聽風一愣,保寧府?那就是去蜀地了。
這也忒遠了。
聽風咋舌,道:“爺,袁二才幫著催漕回來呢,您又要讓他往蜀地去,他這一年也沒得過閒,江南、北境、南陵,再往蜀地一跑,全朝都要跑遍了。這樣下去,袁二何時才能娶媳婦兒啊!”
蔣慕淵聽著忍俊不禁,頓了腳步,問道:“怎的,袁二要娶媳婦兒了?”
“八字都還沒有一撇,”聽風嘆了口氣,“再這麼跑下去,半撇都沒有。”
蔣慕淵笑容更甚:“聽你這意思,他看上哪一個姑娘了?”
聽風轉了轉眼珠子,上前一步,壓著聲兒道:“念夏姑娘。”
蔣慕淵皺了皺眉,很是不相信:“他自個兒說的?”
“奴才看出來的,奴才問他,他還不認呢,”聽風抬了抬下巴,拍著胸脯道,“他不認也沒有用,奴才火眼金睛,想當初,奴才可是一眼就看出來您向著夫人了。”
蔣慕淵啼笑皆非,想了想,道:“他要真看上念夏,就更該跑這一趟。”
“也是,奴才與他說去。”聽風點了點頭。
念夏可是夫人最器重的,想求這門親事,可不得多出些力。
雖然袁二特別辛苦,但很多事情,聽風幾個不方便去做,少不得叫週五爺的人手添把勁兒。
尤其是袁二,各處跑真不輕鬆,要有精力,也要費心思。
去歲過年都在趕路,今年算算,大抵又是在路上。
聽風想,袁二這麼靠得住的一個人,等有機會,他一定要幫著說說好話,成人之美,多好的事兒。
等他尋到袁二的落腳處時,施么、許七幾個正圍著袁二吃酒。
一群年輕漢子,都有功夫在身,也不怕冷,就在院子裡擺了幾罈子酒,弄了些下酒菜,熱熱鬧鬧說東說西。
見聽風來了,袁二起身過來,道:“要不要來一杯?”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聽風吊人胃口,見袁二並不上鉤,他也就不故弄玄虛,道,“壞訊息是,爺叫你去趟保寧,具體的爺親自跟你交代;好訊息是,事情辦得好,媳婦兒就有著落了。”
袁二對出遠門習以為常,反倒是所謂的好訊息讓他頗為意外:“什麼媳婦兒?”
聽風拿手肘懟了懟他,一副“你跟我裝什麼”的表情,倒也沒說破,傳了話了,也就走了。
待他一走,邊上豎著耳朵的施么、許七等人才湊上來。
施么道:“袁哥要娶嫂子了?”
“哪個哪個?”許七道,“是不是夫人身邊的姐姐?就明縣時的那個?可好看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呀!”袁二一人給了一腳,“別壞人家名聲!”
那幾個捱了踢,只當袁二心虛,嘻嘻哈哈又喝酒去了。
袁二按了按額頭,算是明白了聽風那意有所指的樣子從何而來了,前回聽風就誤會了,這下更說不清。
他一個大男人叫人取笑取笑就算了,別給人姑娘添麻煩。
袁二倒是想跟聽風說明白,沒想到之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