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顧雲齊提著食盒回到西林衚衕時,烏太醫正在給吳氏診脈。
兩家如今離得近,烏太醫給徐氏看病十分方便,曉得吳氏有孕了,他順手幫著診了診。
前回醫婆開的安胎方子大體合適,烏太醫照著吳氏的狀況,改了幾味藥的用量。
烏太醫交代了藥童寫方子,他的兒媳烏淩氏則與徐氏、單氏一道說話。
烏家前日也是失竊了的,丟的東西不算貴重,但被人無聲無息地摸進了府,還是十分叫人心慌的。
烏淩氏皺著眉頭道:“在這兒住了也有好些年了,真是從未出過這等事情”
幾人絮絮說著,外頭傳來顧雲齊的聲音,單氏忙道:“不曉得雲齊打聽到什麼了。”
顧雲齊進來,把他與蔣慕淵的推斷說了一番,經過他的講解,誰都聽出這事兒絕不是尋常的劫富濟貧,可對方到底在思量什麼,一時半會兒才真沒有答案。
等送走了憂心忡忡的烏淩氏與烏太醫,顧雲齊這才與顧雲錦道:“小公爺讓我給你捎了些素香樓的點心,我交給念夏了。”
提到點心,顧雲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抬聲喚念夏送進來。
烏木食盒擱在桌上,開啟來,裡頭有四五種點心,具是涼了之後也也不影響食用的。
顧雲錦拿了一塊綠豆糕,抿了一口,清甜香氣充滿了口腔,讓人心曠神怡,彷彿那些糟心事都一併消失了。
顧雲齊看著她,試探著問道:“雲錦,小公爺的棋藝如何?”
“小公爺下棋”顧雲錦的心思還在點心上,突然被顧雲齊這麼一問,順著就要答下去,好在及時反映過來,當即閉了嘴。
這停頓太過醒目,顧雲錦乾脆掩住嘴唇重重咳嗽起來,招手讓念夏給她端茶。
念夏趕忙遞了茶盞過來。
顧雲錦飲了一口,熱茶下肚,腦袋裡轉得飛快,是不是蔣慕淵說了什麼,若不然哥哥怎麼就問起這一樁來了?
心虛歸心虛,顧雲錦順了氣,把問題拋了回去:“哥哥問這個做什麼?”
顧雲齊面不改色,道:“論功夫,我打不過他,論文采,應當也不行,也就只能從下棋什麼的下手了。”
顧雲錦自然不能跟顧雲齊說實話,否則她怎麼交代是何時何地何種境況下與蔣慕淵下了多久的棋?
這麼一來,她只能一本正經地跟顧雲齊信口開河。
“我雖沒有直接與小公爺下過棋,但我想,他肯定比我厲害,”顧雲錦道,“有一次我與郡主下棋,我佔了上風,郡主不願中盤認負,就說要回去再琢磨琢磨。後來她繼續與我下那一盤棋,後續進展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郡主告訴我,每一步怎麼走,都是小公爺教她的。”
睜眼說瞎話,顧雲錦不是沒有做過,就是編故事嘛,她就不信編不圓。
念夏在一旁聽得瞪大了眼睛,那下到一半停下、改日再來的棋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念夏是最清楚的。
她怕被顧雲齊看出來,只能垂下腦袋眼觀鼻鼻觀心,而後暗暗想著,她家姑娘“張冠李戴”的本事真是厲害了,編得跟真的一樣,差點連她都要信了。
顧雲錦的說辭沒有什麼破綻,顧雲齊聽了,也信了大半。
吳氏在一旁笑著與顧雲齊道:“你跟小公爺較勁做什麼?贏了輸了,又有什麼差別?”
顧雲齊被吳氏一打岔,這事兒就算過去了,顧雲錦不由悄悄鬆了一口氣。
直到夜裡顧雲宴和顧雲熙兄弟兩人回來,顧雲錦幾人才知道了落葉衚衕的後續。
這一夜,京中好些人無法安眠。
紹府尹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宿,天邊露了魚肚白時,才朦朦朧朧睡過去。
可沒有睡多久,他就被僕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