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話題,且不會讓徐令意感到為難。
西山之上有數不清的道觀,香火鼎盛。
年節之中,不少百姓登山祈福,山道上並不易行。
山腰的天水觀還稱不上西山上的大道觀,它修建至今才一甲子,但勝在清淨。
顧雲錦下了馬車,戴著帷帽隨魏氏與徐令意往觀內走。
魏氏去大殿內求福,又拉著兩個姑娘去求籤。
徐令意心不在焉的,被魏氏塞了籤筒,只好裝模作樣地搖了一支簽出來。
魏氏趕忙接過,遞給解籤的道士:“道長,我們算……算今年的運程。”
道士眯著眼笑,連聲說那是上上籤:“姑娘不用擔心,這兩年會起轉折,卻是一樁好事,等上了這一臺階,以後就越發平順了。”
這番話叫魏氏心裡舒坦極了,又叫顧雲錦也來求一支。
顧雲錦沒有掃興,也湊了番熱鬧,得了幾句“鴻運”好話。
徐令意站在一旁聽著,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四周打量,她沒有尋到紀致誠的身影,突然間卻覺得有人正在看她,她依著直覺轉頭看去。
四目相對,那人正是紀致誠。
紀致誠站得離她們其實極近,甚至近到能聽見道士解籤的話語,只是不在視角之內,若她們沒有轉頭就看不到。
見徐令意注意到他了,紀致誠的眼睛驟然亮了許多,指了指邊上的大殿後,又輕手輕腳離開了。
“母親,”徐令意深吸了一口氣,道,“您這幾日勞累,我們也不著急回去,不如尋了廂房歇一歇?”
魏氏面露遲疑。
顧雲錦怕叫魏氏看出端倪來,畢竟徐令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比不上她,她臉皮厚,最好忽悠人了:“舅娘,這一路來您都在閉目養神,這幾天很辛苦?”
魏氏嘆道:“年節裡事情多,過陣子就空閒了。”
其實魏氏並不算忙碌,侍郎府的人情往來自有楊氏操心,她想插手都插不上的。
叫魏氏疲憊的是魏家人。
魏家不在京裡,但這些日子沒少一封信一封信地來催她,無外乎魏家子弟的功名前程、婚娶之事。
魏氏照顧了魏遊幾年,對這個侄兒自是親近,魏遊又是個懂事感恩的,魏氏很願意拉扯他一把,但其他侄子侄女就不同了,魏氏幾乎是臉跟人都對不上號的。
一來她就是偏心了,二來,魏氏有自知之明,她實在沒能力拉扯那麼多人,她的“底氣”來自於徐硯和紀致誠,但一個是她大伯,一個是未來女婿,她哪能厚顏無恥地藉此給孃家謀大把好處?
她要不要做人了?徐令意又要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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