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親您就由著她們吧,滿京城叫人看笑話……”
“被看笑話的是柳家那個,可不是我們家。”單氏打斷了顧雲熙的話,瞪著他道。
顧雲熙訕訕:“我這不是怕太師府那兒會說到雲思嘛……”
聞言,單氏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慢悠悠開口:“就算太師府會不高興,我也不會讓雲思和雲錦忍氣吞聲的。
你別琢磨著是雲錦連累雲思了,你這個妹妹是什麼樣的性子,你難道不知道呀?
雲錦若沒有架住那一下,被那姓柳的打了,雲思肯定就衝上去了,左右開弓先甩兩巴掌再說話。
不就是被京裡茶博士們說一說嘛,又不掉皮不掉肉的,雲錦都能捱得住之前一輪又一輪的議論,你一個糙漢子怕什麼?”
顧雲熙說不過單氏,只得認錯,退了出來。
另一頭,顧雲宴回了屋裡,嗓子眼裡還是堵著一口氣。
葛氏見狀,讓奶孃把豐哥兒帶出去,柔聲問道:“爺在煩惱什麼?”
顧雲宴坐下來,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埋怨:“京城和北地,實在太遠了,之前來往信箋,四嬸孃也沒提過她們在京裡遇到的困難,我們在北邊什麼也不知道。
要是早知道她們有那麼多麻煩,也能早些幫著出出力氣,何至於讓雲錦一個小丫頭受罪呢。”
葛氏曉得丈夫性格,但她更懂女人家的難處,便寬解道:“爺也不要怪四嬸孃,徐家畢竟是她孃家,再好再壞,她哪裡能厚著臉天天跟婆家叫苦的?
再說,叫了能有什麼用?您也說了,京城和北地太遠了,四嬸孃跟府裡說在京裡日子有些難,將軍府就能飛過來給她們擺平了嗎?
總歸我們是進京來了,以前的事兒就過去吧,只看往後,一大家子在這兒住著,有什麼事情都能幫得上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心裡總歸還是不舒坦。
葛氏沒有再說話,只是陪顧雲宴坐了會兒,讓他散散心中火氣。
一路進京來,單氏和顧雲宴都跟她交代過,要好好與四房相處,雖然天南地北隔了幾年,但都是一家子,要善待人,不能仗著他們是長房就壓著四房。
葛氏是個好說話的,婆母、丈夫如何說,她就如何做。
況且,她從前也與顧雲錦和徐氏相處過,徐氏是個好脾氣的,小姑子彼時年幼,性子有些嬌氣,但也不是個整天沒事找事的,只有吳氏這個妯娌,葛氏以前沒打過交道,不過,她也沒擔心。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好好處著,總能處下來的。
進京之後,事實也的確如此,她跟四房的往來還是極愉快的。
此刻顧雲宴心疼妹妹,葛氏也嘆息顧雲錦之前叫人算計,只不過,她始終有一樣事情想不明白——那年,四房為什麼要離開北地呢?
長房從頭到尾,沒有為難過四房分毫,二房、三房提及四房時,好像也沒有多少排斥不喜的,葛氏印象裡,當時並未有什麼大風波,好像是田老太太嘴上說了徐氏和顧雲錦兩句,轉天徐氏就提出要帶著兒女回京,而老太太竟然也答應了。
前兩年,葛氏問過顧雲宴一回,顧雲宴只說不知內情,她也就沒有再問。
這會兒想來,這事情很奇怪的。
老太太的嘴巴是有些刁,但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又不是什麼稀罕事情,再說了,徐氏那般溫順的人,豈會僅僅聽了婆母幾句兇話就忍不了要走呢?
“早知道回京之後,她們與侍郎府那麼生分,還不如留在北地呢,起碼沒這麼多煩心事兒。”葛氏嘆道。
顧雲宴抿唇,看了葛氏一眼,道:“還是你說得在理,總歸都過去了,往後護得緊些最要緊。”
葛氏垂著眼簾應了,心裡卻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