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和顧雲齊倒也沒耽擱太久,一道過來徐氏這兒。
顧雲錦問了不少戰場上的事兒。
那些血腥氣濃郁又嚇唬人的事情,顧雲齊是不說的,挑了些有趣的與妹妹講了。
見顧雲錦聽得很是沉迷,顧雲齊心中感慨頗多。
有好些年了,妹妹沒有這麼認真聽他說過話了,小姑娘就這麼支著腮幫子抬著頭,寫滿了好奇的眼睛跟繁星似的,帶著崇拜之意。
這份崇拜,讓顧雲齊幾乎要飄飄然起來。
他在軍營裡,相熟計程車兵之中不乏已經生兒育女的,他們提起家中的孩子,一個個都思念得不得了。
他們說,想婆娘是一回事,想孩子是另一回事,只在心中回憶孩子的五官,就讓人夜裡做夢都甜了。
顧雲齊被他們笑過幾次,說他只成親未生子,還不懂這種滋味。
可他哪裡不明白?
自家這個妹妹,就是讓人只想到眉梢眼角,就做夢都甜的了。
這幾年顧雲錦與他疏離,不聽他說話,也不說事情給他聽,顧雲齊記掛在心裡也沒有別的辦法,眼下,顧雲錦重新理他了,跟幼時一樣喜歡哥哥了,顧雲齊哪能不激動?
幸虧妹妹沒有被人誆去。
哪個棒槌敢隨便肖想他妹妹,他非揍得他滿地找牙。
第179章 脆弱
接連半個月的雨水之後,荊州城終於放晴了。
雖然見了陽光,但上上下下,沒有人敢鬆一口氣,懸在他們脖頸之上的不是磅礴大雨,而是蔣慕淵的雷霆手段。
荊州府衙裡,幾位老官員連連嘆氣,猜測蔣慕淵何時會離開荊州府去別的地方轉轉。
“總盯著我們這兒有什麼勁兒?那淹了的三座城,也沒見他去看吶。”
“你曉得什麼?”荊州府李同知瞪了底下人一眼,“小公爺手裡要沒點訊息,能讓馬知府都縮著脖子吭不出氣來?小公爺頭一天到的時候的事兒,你們都忘了?”
話音一落,眾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悶不做聲了。
誰敢忘啊?
得知聖上派了蔣慕淵來,馬知府當時嗤之以鼻。
用他的話講,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皇親公子哥兒,能曉得什麼事情。
哪怕蔣慕淵曾上過戰場,也幫著聖上跑了不少地方,但在地方老官員眼中,年輕就是罪過,年輕就是什麼都不懂。
說透了,就是好糊弄。
荊州府上下算著蔣慕淵的路程,等確定他進了荊州府時,馬知府摸著鬍子就笑了。
“從京城到咱們這兒,這才幾天,可見是快馬加鞭趕路來的,這位可真是滿腔熱忱,路上半點都不耽擱。”馬知府理了理衣襬形容,起身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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