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狀況,你們比哀家更清楚,長此以往下去,怕是要亂得再管不住了。
哀家想給祈兒時間,甚至也想過給栩兒時間,可時間不等哀家。
百姓等不起、江山等不起,哀家必須要找一個能當機立斷、力挽狂瀾的人。”
兩位老大人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人,太皇太后說到了這裡,他們哪裡會聽不出其中意思。
太皇太后想扶新帝,想廢了江南朝廷,她需要有能力的人,需要能撐住局面的人,來保證這場帝位爭奪不僅是勝,而且勝得快,也勝得穩。
百官少動盪,民心更不能因皇權爭鬥而滑向混亂的一方。
不得不說,太皇太后能說出這麼一番話,是下了大決心的。
曹太保先開了口:“您的意思是,小王爺?”
先帝南下之時,不止是皇子皇孫,宗親都帶走了,滿京城的,佔了皇室止血還姓孫的男丁,就只有半途悄悄跑回來的孫恪。
“不,”太皇太后坐直了背,慎重道,“阿淵,哀家要把天下託付給阿淵。”
話音一落,兩人具是一怔。
廢孫祈、扶其他血脈登位已經是不容易的事兒了,他們也沒有想到,太皇太后的決心是這麼大。
蔣慕淵是皇親不假,但他姓蔣不姓孫,這都改朝換代了。
一步差池,不說蔣氏一門千古罵名,太皇太后這樣主張蔣慕淵奪位的人,都是名聲盡毀。
“您……”曹太保的聲音和手都在發抖,“小公爺的確是有能力的人,可太皇太后,您確定嗎?這比您扶個奶娃娃上去垂簾聽政都難吶!”
“若是還能聽二三十年的政,哀家就真去了!”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氣,道,“朝野內外要罵就罵,哀家不怕罵!罵哀家一人,能穩住江山太平,捱罵值得!
可哀家沒有那麼長的命了,你們也是,我們都是前後腳要走的人,到時候,捱罵的是誰?”
太皇太后頓了頓,把今日與孫恪的對話都轉述給他們聽。
“恪兒說的,其實也是哀家不得不慎重的,”太皇太后苦笑,“你們也沒有想到,祐哥兒抓周時,竟會多出來一塊玉璽,而他一抓就抓到了。
等我們幾個走了,阿淵輔政,祐哥兒會怎麼樣,我們都知道的。”
兩人沉默。
他們先前並不清楚當日發生了什麼,但前幾天文英殿裡,一眾人還在談論祐哥兒抓周,抓完了卻是誰都不提一個字,大夥兒都暗暗猜想,怕是中途出了些狀況。
只是沒有想到,是這麼要命的狀況。
“太皇太后您說要聽真話,那我就說真話,”傅太師先開口,“若是太平時候,聖上跟前,即便有忠言逆耳的時候,但慢慢勸、慢慢引導,我們幾個倒下之前,總能有些效果。
我們之後,還有一眾忠心耿耿又有治國能力的文武臣子,能繼續輔佐聖上、甚至將來再輔佐繼任。
不說讓這江山更上一層樓,起碼能得個安穩,收成嘛!
可現在不太平了,‘慢慢’這條路眼瞅著是走不通了,我也只能另闢蹊徑。
您千萬別覺得,我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臨到老了被您拐著去走改朝換代的路,一個不小心,不止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傅家的幾代榮光都折在我手裡了,您千萬別這麼想。
我跟曹太保、馮太傅有一點不一樣,我那長孫媳婦與小公爺夫人是親姐妹,將來啊,傅家就從幾代臣子搖身一變,成了皇親了。”
饒是太皇太后心情沉重,也被傅太師給說得連連搖頭。
如此艱難的路,傅太師反過來寬慰她,同行之中有如此能信賴之人,也給了太皇太后不少信心。
曹太保衝傅太師搖了搖頭:“這就要跟我們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