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急聲問道。
餘露的臉色已經煞白,被這麼急聲問了幾遍,才堪堪回過神,卻無法立刻說出話,只衝著陳昭搖了搖頭。
陳昭已經抓了她的手臂和肩頭,趁勢想要扶她起來。
餘露反應過來,忙忙鬆開肚子就去推陳昭。“不用,我自己可以。”還是那樣,餘露能不和他接觸,就不想和他接觸,如今察覺出可能是有了孩子,餘露更是不願孩子“看見”。
餘露的牴觸,讓陳昭不得不鬆開手。
他看著餘露吃力的起身,站起來了卻快速往一側走了兩步,明顯想和他隔開的模樣,心裡忍不住就是一陣酸澀。
如今,餘露不僅是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了,她是已經厭他惡他了。
“到了下一處落腳點,還是找個大夫看一下吧,你如今瘦了很多。”他聲音很低,可卻平平,好像並沒有因為餘露的反應而有什麼波動一般。
餘露垂著眼睛,只可以看到他和陳五一樣黑色的褲腳黑色的鞋。她語氣不敢再那麼生硬了,“真不用,我就是沒吃好沒睡好罷了,到了下一處落腳點,吃點好的就可以了。”
陳昭便問:“那你想吃什麼?”
餘露沒多想,“想喝雞湯,骨頭湯也可以,或者吃點做得很好的肉和魚。”可以爭取的,她便想爭取,如果是真的有孕了,她想盡可能的讓孩子養得好一些。
陳昭應了,看了眼陳五,轉身走了。
陳五就不客氣的看著餘露,哼哼道:“行行行,想吃就給你吃,走了,趕緊上馬車去!”
兩輛馬車,一輛裡頭坐著餘露,堆著一些布匹茶葉之類,另一輛則專門是布匹和茶葉,分別由陳五和陳昭趕車,他們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這些東西,扮成了來往西北和富庶之地的小商人。
餘露上了由陳昭趕著的馬車,坐穩後沒片刻,馬車便慢慢的行駛了起來。
坐在馬車裡沒人看著了,餘露才伸手摸住了肚子,方才只是臀/部被摔得有些疼,肚子卻是沒碰到的,應該沒事。
這是一處有些破舊的城門口,並不高,若是身手好的人,許是不用梯子,三兩下就能憑著自己的本事上去。
而此刻,在這城門口卻有一個衣衫破舊,身上帶著無數血痕,狼狽不堪的男人靠著城牆。許是因為他太過瘦弱,太過可憐的原因,他靠在這兒,並沒有人管他。
七八月的天,驕陽炙烤著大地,在這裡待著可是受罪得很。尤其是一個看起來傷的不輕的虛弱男人,他眯著眼睛看前方,嘴唇乾裂的開了血口子,臉上更是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看起來,真是可憐。
待看到遠遠行過來兩輛馬車,他的眼睛眯得更狠了,可那眯起的眼睛縫裡,卻冒出了精光。
馬車漸漸靠近了,看著前面趕車的人,他沒有什麼反應。可是到了後面的那一個,雖然那人留了滿臉的鬍子,身上穿得簡單普通,可是脖子裡卻掛了個庸俗的大金鍊子,但他還是條件反射般,一下子跳了起來。
陳五在前面,頓時嚇得心裡一抖。
這麼個跟要死一般的人突然跳起來,那真的是很嚇人的。可他還沒做出應對的方式,就見那狼狽不堪的人看著自己這邊一臉狂喜,接著往前邁步,只才兩步,卻又硬生生收回了。
他似乎腿腳有些不便,這麼硬生生收住,一下子就被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可他卻再沒起來過了。趴在地上待了片刻,直到他進了城門,才發現那人已經又坐了起來,背靠著城牆,又是一副眯著眼睛的半死狀態了。
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別多!
陳五隨意念叨一句,沒放在心上。
進了小鎮,直奔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來後,陳五被陳昭眼神示意,跟著他去了關餘露的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