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香梨壓低著聲音,石榴自是疼也不敢叫的。
“香梨,香梨,快鬆手,快鬆手。”她小聲道,“主子吩咐的,我能不幹麼,不管怎麼樣,主子都是主子,主子讓幹什麼就得幹什麼。香梨,你再不鬆手,我要生氣了!”
香梨無奈,只好恨恨放下了手。
是啊,她怎麼又犯錯了,主子的話得聽,奴婢不能做主子的主啊!
石榴這才笑眯眯道:“我耍了個心眼子,白鷺過來咱們這兒的事情,王爺書房裡的崔公公的小徒弟瞧見了。若是有機會,他定然會在王爺跟前提的,到時候王爺知道了,肯定來見咱們主子!”
香梨落下去的手,再次抬了起來,這一回真是沒心軟,死命的將石榴的耳朵險些擰了一百八十度。她真是氣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石榴瞧她這樣也怕了,怯怯地道:“香梨,怎,怎麼了?”
香梨氣得扭頭就走,一句話都不說。
次日一大早,香梨就忙著出了尋芳院,結果走到半道上,就撞見了蕭睿和崔進忠。香梨心嚇得重重抖了抖,忙退到一邊行禮。
蕭睿經過她眼風都沒給一個,就那麼大步越過,直往尋芳院去了。
香梨瞧著,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不是這麼倒黴吧,這就叫王爺給知道了?他不是還沒去過謝姨娘那裡嗎?香梨胡亂想著,一溜小跑攆上去,可還是晚了一步。她進了院子,就瞧見上房門大開著,櫻桃低頭站著,石榴則是身子都發著抖了,崔進忠冷眼站在一邊。
有崔進忠在,香梨哪裡敢說話,只好走過去站到石榴旁邊。
石榴看著她,眼裡就是乞求之色。她也明白過來了,還說香梨亂給主子做決定,她才是呢,王爺現在肯定是為那事來的,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主子。可不管他怎麼對主子,主子知道真相了,都饒不了自己的。
自己可才十七歲呀,難道就要死了嗎?
或者是被趕出府去?
石榴心都涼了。
而屋裡,有一個人比她心更涼,那就是餘露。一夜好夢,早晨活力滿滿地睜開眼,結果面前有人冷著臉,正眼珠子錯也不錯的盯著她。的虧她現在心臟承受能力好,沒有驚慌的大叫。
不過,到底是看著那眼神覺得心裡發毛,麻利的薄被一裹就下了床。
這些時日,蕭睿正跟著蕭瑜在想辦法籌銀子,蠻人攻打西北,朝廷有武將有士兵,可卻沒有銀子供給。這事兒攤在了戶部,那就是攤在蕭瑜和他以及蕭逸的頭上,連日繁忙再加上他也惱餘露亂說話,這便數日沒有過來。
只心裡就沒有一日不想的,知道她和九弟沒關係後,那就更是想得慌。
可他到底也知道大事為重,於是硬是等到銀子籌齊,又遇到了休沐日,這才一大早的過來尋芳院。卻不料餘露還沒起來,大夏日的,雖然屋裡擺了冰山,可到底還是熱。餘露身上蓋的薄被都滑到了腹部,她身上也穿得清涼,竟然是隻穿了大紅色的肚兜,嫩生生的胳膊和胸前一大片,就這麼落進了他的眼底。
安靜睡著的餘露,和記憶裡的那人太像太像了。他看著看著就看痴了。
殊不知,他看痴了的眼神,在餘露眼裡那就是好冷漠好無情。餘露心裡不高興,可面上卻一點不敢露出來,屈膝行了禮,蕭睿不讓起都不敢起。
蕭睿起身,走上前扶住了她。
“怎麼這個時辰了還不起?是昨晚上睡得不好了還是怎麼地?這早膳可不能不吃,你的丫頭早上也不叫你嗎?”他扶著餘露的手臂,聲音溫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了。
餘露不由得想,這自己要是不知道以後的事兒,哪怕蕭睿有著這個時代所有男人的通病,她只怕也會愛上他。只可惜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