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窗子緊緊關著,她聽著外頭噼裡啪啦的雨聲,不由自主就走了過去。手放在窗欞上待了半晌,她到底是一用力,想把窗子推開,可卻只推開一些,接著就遇到阻礙,死活推不動了。
她看不大真切,轉回頭新點了盞油燈拿過來,往那窗邊一照,才發現外頭居然新添了一堵牆。就在她窗子的外頭,隔著估計有一個拳頭那麼大的距離,正好堵了她的窗子。
看來是蕭睿乾的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砌的,防止她再逃跑嗎?
餘露不由失笑,忽而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幹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兒居然還好生生在這裡,依然做她受寵的餘主子,這簡直跟披了女主光環似得。
或者,蕭睿真的愛上她啦?
他現在,允她說話允她笑,她現在還像那位郡主不?
她將油燈放到一邊,爬上了羅漢床,因著早春寒,她便雙手抱拳縮著,不由得沉思了下來。
其實,蕭睿倒是也挺好的,從來不曾有害她的心思,她幹了和男人逃走的事兒,也沒有懲罰她,甚至現在知曉她不是真心實意,連上床那事兒都不逼她了。
這樣的男人,她若是努力一把,應該也可以做他心裡的人吧?就像是小說裡的明月,和他最後一生一世一雙人,幸福的過了一生。
可是……這是不是也等於搶了旁人的幸福?
還有……他值得嗎?
蕭睿曾說過的話一點一點又在餘露耳邊響起,餘露慢慢的搖了搖頭,不值得,蕭睿就是普通的古代男人,有著男人的劣根性,有著位高的男人有的高傲與自負。
作為一個擁有現代思想的女人,她除非是奴性發作,不然還真和他過不到一起去。
所以,這人不值得。
他對她好,是真的好,可是也只是順應這個時代,大多人覺得的好,並不是她想要的好。
她想要的……
餘露不由想到了陳昭,她本來想要的是陳昭那樣的,可是現在,她已經死心了。她哪裡有什麼女主光環啊,男配都想把她賣去骯髒的妓/院呢,她連女配都不如,充其量是個炮灰吧。
不過,蕭睿放了她,會怎麼對付陳昭呢?
雖然陳昭很壞,可想來他那麼對她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到底自己逃出去了,沒有被他害到,希望蕭睿也能放過陳昭吧。
只是她不能求情也不能去打聽,不然不說加劇蕭睿收拾陳昭的力度,就是她自己,怕是也要被誤會牽連。蕭睿如今不收拾她,其實真正原因該是以為她沒有出軌,不然對於一個出軌的女人,那陳昭就算得上姦夫了,只怕是雙雙沉塘溺命的下場。
只是,沒有無緣無故的壞,她真的很想知道,陳昭為什麼那麼恨她啊!
雨很大,郊外亂葬崗,兩個侍衛抬著草蓆裹著的人下了馬車,冒雨再往前幾步,直接連著草蓆把人丟了出去。
一個侍衛拍了拍手,轉身就要走,另一個卻是拉住了他,“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另一個停下腳,“怎麼了?”
先說話的侍衛從懷裡摸出來兩錠銀子,“王爺可是賞了銀子,叫咱們把他好好安葬了的,咱們這貪了銀子也就算了,難道真把人丟這兒,不管他了?”
這荒郊野嶺的,在這兒白扔著,可不是等著野獸給嚼爛的嗎。
另一個不在意的擺手,“人死都死了,還知道個什麼,行了行了。下雨呢,趕緊走吧,回頭淋病了。”
他帶頭先跑了,先說話的侍衛有些膽子小,也不敢待了,一邊唸叨著“抱歉,要怪也別怪我之類”一面也往馬車那跑去了。
馬車噠噠的走遠了,雨下的太大,轉瞬就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無人的樹林子裡,那裹著屍體的草蓆卻是動了動,接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