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如他根據同事們的對話,猜測的那樣,既然收貴重禮物是他的底線,時舒便不去觸碰他的那條底線。想把教會他游泳這項必要的生存技能,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可又擔心一對一的教學會嚇到他,他那樣純粹而又靦腆,恐怕不能單獨面對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游泳衣。
為了教他,褚秘書長又恰好提到徐助理的生日臨近,她才交待褚秘書長安排一次游泳團建,問問辦公室裡,哪些秘書不會游泳,她順帶著一起教了,一對多,總不至於讓他侷促,也總不至於,旁人說了她,厚此薄彼。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全部安排。
時舒接受了他的道歉,她今天話多些,甚至足夠耐心地和徐欥說:「之前,不是剛好也答應了你,要教會你游泳?」
剛好這就是一個契機。
因為時總對他的格外關照,徐欥那句,其實我以前會游泳,就沒能說出口。
而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坎坷曲折的人生前半途,他似乎也可以冒失逾矩一回。
「那我能不能重新獲得一次?」
緋紅融化在車內的閱讀燈裡,稀釋出單薄的粉白,輕而易舉地攀染上徐欥的脖頸兒,帶著稚嫩少年氣的男生穿著成熟穩重的職業西裝,他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謹慎和小心,聲音清透中淺勾著一絲顫盪的祈求:「您一對一私教的機會。」
車窗外有浮風掀起,耳膜輕鼓,胸腔微脹,驅散淡淡的酒意,時舒笑得張揚明媚:「可以啊。」
-
徐欥把車停在私人園林別墅的固定停車位上,看到旁邊董助時常開的那輛車已經停著了。
董助停的車好像比從前講究了一些,留給他的寬度足夠他一把穩定入庫。
徐欥像往常一樣替時舒開啟車門,送她到園林的將軍門外,止步,就準備沿原路返回。
「您早點休息。」徐欥:「時總再見。」
「跟我來。」時舒邁步入園時,高跟鞋的步伐一頓:「背好你的包。」
徐欥於是背著包,沒多想地跟隨時舒走進去。
但跟到側院的將軍門處時,徐欥止步,忍不住問:「您是要?」
時舒也不回答他,又繼續往前走。
徐欥只好抿抿唇跟上。
時舒在無邊泳池站定。
徐欥站在她身後。
月亮的清輝漫灑長長的瀾城湖,由遠及近,整片水面在庭院的路燈下攏住涼如薄紗的清冷,薄霧灑下來,側院裡的亭臺樓榭一片朦朧。徐欥看著時舒嵌在薄霧中的背影,她的骨架不大,身量高,骨骼纖瘦,白皙的頸如天鵝般纖長高貴。
「擇日不如撞日,別拖著了。」時舒突然轉身:「不如就趁現在,趁月光正好?」
徐欥眼神懵懂:「是什麼?」
「私教啊。」時舒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你不是說,希望重新獲得一次,我一對一遊泳私教的機會?」
「但……現在嗎?」
「既然徐助理你願意接受我一對一的游泳私教,我也有意送你這樣的一個生日禮物,那就今晚吧,在12點之前,在你的22歲生日過去之前,我教會你游泳。」
說完,時舒又抬抬下巴,示意他肩上背得規規矩矩的雙肩揹包:「別說你包裡沒有游泳褲。」
她不信的。
不僅有游泳褲,游泳衣也有。
因為白天那場「集體學游泳」的團建活動,他準備的是分體式的游泳衣和游泳褲。
徐欥沉默著從揹包裡拿出兩個乾淨的塑封袋,兩個塑封袋裡裝了兩身不同的游泳套裝。
一套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分體式游泳衣。
另一套——
時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