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她看不見的隱蔽地方,放置他自己做的香囊,這些香囊潤物無聲,有安神定驚,平復人情緒的作用。
他也會在送完她之後,在她的樓下再等一會兒,確定她不會再出門了,才會開著車,默默離開。
他用一種很安靜的方式,陪伴著她,一同度過她漫長而糟糕的情緒低谷期。
直到她重新振作起來,而不是,硬撐的。
但是,她沒再邀請過他,一起觀影恐怖片。
包括那部,她說好要和他一起觀看的昆池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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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汐集團一年一度的年度盛典——集團年會,在二月初二,龍抬頭的這天晚上,隆重開始。
瀾城最豪華的酒店被時汐集團整幢整幢包下來,員工在酒店裡享受下午茶,享受自助休閒娛樂,成群等待著晚宴的正式開始。
時舒的私人化妝間裡。
夏章桃當之無愧地成為了時舒的御用妝造師。
「之前有劇組想邀請我給演員化妝,但我都給拒絕了。我這雙手,除了給我自己化妝,就只願意給你一個人化妝了。」
夏章桃的邀功中也含了幾分哄她開心的意思,道:「我的總裁姐姐,請問您被我感動到了嗎?」
時舒哪兒會不知道她的心思,點點頭:「還不錯。」
「哪裡不錯?」
「薅羊毛的感覺不錯。」時舒偏不往她想聽的話去說:「白嫖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夏章桃「哼」一聲,佯裝生氣,手裡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馬虎。
徐欥抿了抿唇,感覺自己的存在實在多餘。
手機響得正是時候。
他加快了走出化妝間的腳步。
拐出門外時,他聽見化妝間裡夏章桃和時舒的對話。
夏章桃:「徐助理逃得真快啊。」
「我們是說了什麼違背倫理的話嗎?」
「他聽不下去了。」時舒慢聲慢氣地低笑一聲:「誰抵得住你這麼賴皮?」
她的語氣裡帶了點兒輕鬆,徐欥落在拐角的腳步一頓,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她好像……有快樂一點兒了。
不過是打個電話的功夫,徐欥在無人使用的空房間裡碰到了穿著正裝,端著酒杯的許葉霖。
徐欥打完電話,許秘書還沒離開。
就好像在特意等他一樣。
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量淺。
徐欥於是和他問候了一下:「許秘,你感覺怎麼樣了,需要我送你先回房間休息嗎?」
許葉霖吞下了喉間的一口香檳。
又乾脆將高腳杯中剩餘的香檳一飲而盡。
他打了個酒嗝。
徐欥沒忍住提醒他:「少喝點兒。」
雖然,褚秘書長有明確規定不允許討論老闆的私事兒,但對於許葉霖來說,一個人守住這樣的秘密太過於沉重了,那種感覺就像卡在喉嚨間的一根刺,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他免不了要失智成未進化的猿類,上躥下跳,抓耳撓腮。
這種時候,像徐欥這種口風很緊的人,就成了許葉霖迫不及待想要抓住的稻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傾訴,把這個秘密倒出來,裝到他的心裡。
反正,他是離時總最近的人了,他是總助,他的心裡本來就該裝滿關於時總的秘密,守護著時總的秘密,再多一樁也無防。
徐助,他是被排除在他要向他們保守秘密的名單之外的。
一不做二不休。
許葉霖借著酒勁,一把拽住徐欥的手臂,壓低了聲音對他說:「徐助,我太難受了。」
「太難受了啊。」
徐欥遲疑了一下:「你遇到什麼困難了?」
就等著他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