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嚇得要命,連授受不?親這樣的規矩都拋諸腦後。
忘記了他是異性,他是長輩,只有八歲的年?齡差。
身?體微僵,但他還?是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六叔在。」
短暫的驚嚇過後,阮梨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連忙鬆手從他懷裡?退出來,驚慌又無措地看著他,凝白臉頰緋紅一片。
「我……我……」
她語無倫次,最後乾脆紅著一張臉跑了。
那?一晚,他在帳篷裡?輾轉難眠,只要闔上?眼,眼前就是女孩子慌張又臉紅的樣子,她的眼睛那?麼亮,清湛湛的眼底像是藏了星星,烏軟的髮絲沾染馨香,身?體也那?麼軟。
他過往二十六年?的人生裡?從未對任何?一個異性生出這樣的旖旎,以至於半夢半醒間?全是她嬌艷動人的模樣,淺淺的聲音,叫他六叔。
他是在一片濕濡中被迫醒來的。
那?是身?體正常的反應,他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無法接受。
之後回到京市,他便刻意迴避,只要有她在的場合,他通通都不?會出現。可即便是這樣,每一個午夜夢回,全是她的身?影。
他深陷其中,無法脫解,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一如現在。
阮梨卻像是快要受不?住這混沌空間?裡?的窒息感,細聲啜泣起來。
她像是陷入光怪陸離的夢境,整個人被湧起的潮水一點點託舉至高處,至雲霄之上?,她陷在柔軟的雲朵棉花裡?,腦中似有白光乍現,宛若夜空綻開一朵朵絢爛的煙花。
她在這絢麗的光彩中失神,被酒精麻痺的大腦似是再也經受不?住,直接昏睡過去。
紅軟的唇微微張著,下意識地尋求更多的氧氣,以填補這漫長侵奪帶來的窒息感。
呼吸漸漸變得綿長,輕軟。
纖長的眼睫輕輕地顫了顫,似是仍然睡得不?夠安穩。
夢境依然在持續,卻不?再磨人。
她誤入春野,山花爛漫,碧空湛湛,微風習習,美得讓人生出醉意,只想沉溺其中,長眠不?醒。
這裡?好像是梨洲汀的半山,遠遠有白色的小矮馬向她疾馳而來——是雪梨!
小馬在她面前急剎車,親暱地蹭著她的脖頸,發出細弱的唔唔聲,似是開心,又似在埋怨她怎麼將它一個人丟在這裡?這麼久。
片刻,身?形修長的男人也走過來,他穿著一身?挺括的黑色馬術服,清俊好看,戴一副薄薄的金邊眼鏡。
霍硯舟……怎麼回來了呢?
他不?是應該在倫敦嗎?
意識渙散,大腦要罷工。
昏薄的軟光投下牆影,男人扯開襯衫領口的扣子。
修長的指節上?瀲著水光,晶瑩包裹指腹,將第二根指節都浸染得亮晶晶,有微末水痕於指節之下蜿蜒,淤在指根。
六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那?年?夏天之後,他再見到她已經是來年?的春日。她陪父親一起參加一場酒會,被一個公子哥索要聯絡方式。
「交個朋友而已,阮小姐不?用緊張。」
「你是叫阮梨吧,哪兩個字,是……那?種捏起來軟軟的梨子?」
她漲紅著臉,顯然不?想給對方電話,卻也不?敢直接拒絕。
「阮梨。」
他站在不?遠處喊她的名字,她抬眼看向他的一瞬如蒙大赦,提著煙色的軟紗裙擺向他小跑過來。
「六叔。」她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後,像是想要尋求某種庇護。
他看向那?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對方顯然畏懼他,老?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