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將員工請了出去,單獨詢問祁威雄。
「祁先生,我們這邊接到祁氏集團員工的電話,說是你這邊拖欠員工工資現象嚴重,如果情況調查屬實,那我們可能需要採取法律手段,你可能就要跟我們走一趟警局了。」
祁威雄沒想到自己一閉眼一睜眼,面對他的就是這樣嚴峻的情況。
他現在哪裡有錢承擔這麼大一個公司三千多名員工的工資啊?!他身上還擔著沈括知那幾十個億的債。
警察說出來的這一段話在祁威雄聽來簡直無異於在要他的命。
這麼多錢,他祁威雄這輩子恐怕都別想還清了。
想到這裡,祁威雄的心中的憤怒被取代,漸漸升起一股絕望,並且這絕望愈發深沉。
當一個人還能看見自己前方的希望時,那麼再怎麼艱難都還有一絲堅持的動力,但是倘若你給他希望又親手將這份希望斷送,這簡直是擊潰一個人內心防線的致命一擊。
現在的祁威雄就正處於這樣的狀態。
當他想清楚,他的希望被自己生生毀在了手上時,他心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結束他這卑賤的生命。
第70章 死的死,瘋的瘋
祁威雄躺在病床上,呆滯地瞪著慘白的天花板,往日裡祁家的種種在他的腦海中快速地「播放」著。
「祁櫟!你這個逆子!你看你,平時的飯都是白吃的嗎?一個茶壺都拿不穩,你知道這個茶壺有多貴嗎?和你這個土包子也說不通,真不知道老子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傻子!這茶壺可是老子花了幾十萬收來的,還沒用幾次你t就給我摔了個稀碎!」
祁威雄看著以前三十多歲「年輕氣盛」的自己,用盡了全力一巴掌扇到了祁櫟臉上,鼻血當場就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祁櫟十歲,正好是母親去世的第一年,也是繼母郭霞過門後的第一年。
那個時候祁威雄的事業還在急速上升期,這個茶壺也是為了討好一個甲方公司的老總才買的,其實根本不值幾十萬。
而且這個茶壺其實是祁磊摔壞的,壓根也不是祁櫟乾的。
這些祁威雄其實到知道,但他還是選擇將自己工作上遇到的怒氣和摔碎茶壺這件事的怒氣一起施加在了祁櫟的身上。
而那時的祁威雄沒有發現的是,流著鼻血的祁櫟一邊低頭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實際上隱藏在暗處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這眼神沒想到跨越了十多年讓如今躺在病床上的祁威雄發現了。
原來你這麼早就開始記恨老子了。
祁威雄想著,但心中卻毫無自責感,反而後悔的是他為什麼當年沒有發現祁櫟這陰狠的一面,不然他就可以在當年就將這個逆子趕出家門,這樣也就完全杜絕了這個不孝子現在報復的可能。
祁威雄不禁露出了一個苦笑,笑自己當初識人不清,讓祁櫟這個逆子有了可乘之機。
要是早一點發現他的心思,折掉他的羽翼,那現在他會不會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金融新貴祁威雄,而不是現在猶如喪家之犬一般,仍人奚落辱罵。
「我真恨吶!我真悔吶!」
在外人眼裡自從醒來後一言不發地瞪著天花板的祁威雄突然大聲叫嚷了一句,這一句彷彿用了他全身的氣力,一喊完他的身體就塌了下去,整個人都呈現出疲態。
就在警察再一次說話時,沒想到祁威雄竟然乘大家不注意,翻身起來從病床旁不到十厘米的窗戶跳了下去。
這動作一氣呵成,連距離他最近的警察都沒有反應過來。
祁威雄他們現在所處的病房在三樓,尋常人從三樓跳下去可能還不會一命嗚呼,加上他落下的角度又實在是妙極了,但祁威雄身體素質不行,所以摔下去後祁威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