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識攸怔愣了下:「中午不退房嗎?」
許南珩彎唇笑道:「我訂了三個晚上。」
方識攸:「……」
後面就是昏天黑地的三天三夜。
做/愛,看電影,客房送餐。
第四天,方大夫真得走了,許老師有暑假方大夫可沒有。援藏醫療隊剩下的同事們回來了,他們剩下的人是八月份去其他縣城幫忙手術的,當時借了方識攸的車開過去,這兩天他們輪換著開,兩天半開回了北京,方識攸要去接車。
離開酒店的時候是晌午,許南珩在路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方識攸叫的計程車還有兩分鐘就到了,許南珩不跟他一塊兒,許南珩坐地鐵回去。
「車得保養吧。」許南珩問。
方識攸點頭:「得做個透徹的保養,你呢,你車回來燒機油了沒?」
「可別提了,我回來之後開去保養,連帶修車,三張紙的帳單。」
方識攸露出無奈的表情。
然後許南珩補充:「雙面列印的三張紙。」
方識攸:「……」
「啊對了。」許南珩說,「過幾天有空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嗯?」方識攸不解。
許南珩:「我給你補個生日禮物呀,但還沒做好,要再等幾天。」
方識攸扶著行李箱看著他:「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吧?別太破費了。」
「不是。」許南珩抿嘴笑笑,「邊角料。」
「……」方識攸拿他沒辦法,恰好計程車到了,他點點頭,「那先多謝你了許老師,我走了。」
「去吧。」
這句『我走了』和『去吧』的對白,當初在西藏說過無數次。兩個人都很忙,而且工作性質都不普通,而正因如此才更加體諒對方。計程車開走後,許南珩呼了口氣,走路去坐地鐵。
三天三夜沒歸家,許南珩腳剛邁進門檻兒,和出門的尚阿姨打了個照面。尚阿姨是他們家十好幾年的住家保姆,見著他,一笑:「喲,你回來啦,我去超市買點麥片呢。」
許南珩側身讓阿姨過去:「噯,回來了,您路上慢點兒啊。」
「哎?」尚阿姨往門外瞧,問,「你物件沒帶回來啊?」
「……」許南珩哽了下,「您怎麼知道我……」
「喲,就菲菲懷裡那個一歲的不知道,全家都知道你這三天出去談戀愛了!」尚阿姨激動地說。
得,許南珩撓撓頭,傻笑了兩聲:「沒…沒帶回來,下次吧。」
再進門,他姥姥在院子裡澆花,左右看了看他,問:「一個人回來的?」
「是啊。」
姥姥腳邊的胖胖:「喵?」
許南珩朝它齜牙示威,你喵個屁,輪得著你喵嗎。
再一拐,姥爺拎著笤帚出來了:「你那個男媳婦呢?」
許南珩:「……」
說實在的許南珩起初真沒想到他姥姥和姥爺能接受得這麼容易,一開始是σwzλ只有他媽媽知道。但他媽媽說了,這事兒肯定要跟老人家坦白,因為他媽媽跟他一樣臉上藏不住事兒,指定一眼就被識破。
結果呢,就在許南珩從西藏回來前不久,他媽媽特意看著老人家量完血壓了,跟他姥爺說,許南珩找了個男媳婦。
然後他姥爺恍然:哦,南方媳婦。
他媽媽說:不是,男的媳婦。
他姥爺錯愕:別的男人的媳婦?
果然拆屋效應誠不我欺,一個更離譜的事件之下,讓原本那件一般離譜的事情讓人更好接受。
許南珩心說難怪他隨口一說「我跟朋友出去幾天」的時候,家中無人反對,也無人追問。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