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地公園很大,他們住在西側,原自然生態研究所舊址改建成了宿舍區,專門提供給學校舉辦類似的社會實踐活動。邊上有河、有樹林,陸觀野道務必要看好學生,不要讓他們離開活動區域。
陸觀野拉了兩張時間表,把三天內的活動一件件順下來,講了足足兩小時。
另一位家長是家委會成員,姓陳,長袖善舞,對活動的態度也很積極,提了幾個小疑點,陸觀野又很耐心地回答她,晚漁在邊上插不上話,心想現在的家長真是厲害,難怪姐姐說卷得不行。
陸觀野最後總結道:「不論如何,安全第一條。辛苦兩位。」
另一位家長笑道:「哪裡哪裡,陸老師才辛苦。而且,我們班上家長都很期待晚先生加入小朋友的親子活動呢,感覺像是去拍綜藝一樣。」
晚漁失笑,道:「要是我做得不好,還請多多指教。」
陸觀野沒有接話,送兩位家長下樓。
那位家長又和陸觀野聊家委會的事情,兩人走在前面,晚漁自然而然地落在後面。
他走神,在想陸觀野手上的傷恢復沒有,還會不會痛,前面兩人就停下腳步。
冬季白天短暫,五點不到,太陽已經要落山。操場寬闊,沒有建築物遮擋,只見天邊晚霞非常漂亮。
那位家長稱讚著最近的天氣,拿出手機拍照記錄。
這周降溫,最低溫度突破了這個冬天的記錄。空氣冰冷,但乾燥清爽。
晚漁跟著停下腳步,手插在大衣口袋裡,隔著一段社交距離,看陸觀野的背影。
家長與老師之間的界限明白地擺在晚漁面前,陸觀野乾脆地退到了界限的另一邊,晚漁只能遙望,沒有什麼辦法。
他心情又低落起來,整理了一下圍巾,遮住半張臉,免得露出太落寞的表情。
對峙不可能的愛情,也該像懸日那樣,讓它落下。讓他放下。
週末,晚漁正忙著整理冬令營的行李,宋梓謙卻突然登門拜訪,懷裡揣著一隻小狗。
晚漁大驚,連忙找了個紙箱子,鋪了條不用的舊毯子,把小狗放進去。
宋梓謙道:「邵梁家的狗養了小崽子,給妹妹玩!」
晚漁沒有見過這種長相的小狗,看不出品種,不確定道:「這是梗犬?獵犬?」
宋梓謙也不記得,只能從手機裡把邵梁家大狗的照片找出來,給晚漁看。
晚漁又驚,這狗有半個人高,戴著小碎花頭巾,氣質高貴優雅,柔順的淺色長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活像一匹恬靜的小馬。
妹妹也哇了一聲,說:「好漂亮!」
晚漁卻說:「這小狗太貴重了,我們沒有經驗。你這樣送給我們,邵梁知不知道?」
宋梓謙笑眯眯,毫不在意道:「他送我的,我送給你們也是我說了算。不用管他。你們沒有經驗,也肯定比我靠譜吧?」
晚漁猶豫道:「照顧不好,還是還給人家吧。」
宋梓謙說:「我還給他,他肯定不開心。話說,這狗什麼品種來著?他跟我說了,我沒有記住。」
晚漁用了識圖軟體,查到是阿富汗獵犬。
宋梓謙道:「對哦,是叫這個。既然是獵犬,想必生命力頑強,很好養活吧,你不要太焦慮。」
宋梓謙又說:「他特地把狗從國外運回來,廢了好大的勁呢。」
晚且舒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晚漁只能道:「謝謝你了。」
晚漁給邵梁打電話,感謝他的小狗,邵梁細細囑咐了他養狗注意事項,好像確實對宋梓謙的做法沒什麼意見,道:「他不喜歡就算了。我看妹妹很喜歡小動物,當我送她的,不要管他。」
晚漁有幾點沒聽明白,讓邵梁再說一遍,邵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