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站得極近,他也是用這種盯著獵物一樣的眼神打量著她。
目光毫不?避諱,從她的臉蛋往下,好在掠過她胸口時只是匆匆掃過,就平淡收回了,低頭喝杯子裡的威士忌。
鍾黎當?時以為自己會?錯意了,極力揮掉這種不?安的感?覺。
「我打算專注學業。」她轉移了話題。
「學業和感?情生?活,似乎並不?衝突吧?」徐靳神色淡然,望著遠方。
鍾黎怔了一下,只好說?:「沒有?那麼多精力。」
「容小五都要結婚了你還擱這兒替他守活寡呢?」
鍾黎更加尷尬,像是被逼急了,反問他:「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吧?」潛臺詞,關你屁事?啊。
他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一下。
雖然鍾黎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
雪無聲地落,徐靳就那樣站在她身?邊陪她一起看雪景,那杯酒很?快見底了。
他低頭看一眼空蕩蕩的杯子,沒什麼情緒,鍾黎覺得沒意思,準備離開了——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肩膀忽然被他扣住。就這麼往後踉蹌的一步,她被他強硬地按在了玻璃上。
他的手就這樣捏著她的肩膀,因為身?高上的差距,低頭看著她的目光就是居高臨下的,帶著與生?俱來的一種壓迫感?,哪怕眼睛裡其實?沒有?什麼壓迫的情緒。
可他就這麼盯著她瞧,鍾黎已經感?覺到透不?過氣來。
捱得太近,他鼻息間還有?酒氣。
混著一點兒乾燥的男香,撲面而來。
「你喝多了!」她試圖打破這種尷尬局面。
豈料他不?買帳,淡淡一笑:「我酒量有?這麼差?」
真喝醉的人是幹不?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的,酒精不?過是催化了人的慾望。
有?些東西,越是壓抑就越是來勢洶洶。
他低頭望著她,忍不?住捧住她的臉,她粉白的臉孔都漲紅了,杏眼圓睜,眼底都是驚懼。
「你別害怕,我不?是在強迫你,你想?一想?。」
鍾黎二?話不?說?就拒絕了,說?他喝多了,她當?沒聽見。
他向來是個有?分?寸又點到即止的人,那天不?知?道?抽什麼風,偏要她給個理由。
鍾黎後來忍無可忍只好說?「不?合適」。
徐靳望著她羞憤交加又忍著不?敢發作的臉孔,忽的笑了,說?:「我爸要不?是徐成亮,你是不?是會?直接甩我一巴掌?鍾黎,在你眼裡我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是一個樣兒?」
又說?,「沒關係,我沒那麼小氣,你有?什麼就直說?好了。」
鍾黎其實?那天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更不?敢真的開罪他,不?久前她還聽顧西月說?他爸往上升了半格,連帶著他在圈子裡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大家對他更多幾?分?客氣。
可他咄咄逼人的態勢,到底是激怒了她:「不?然呢?你們這些公子哥兒,覺得人家小姑娘長得好看就把到手,玩厭了就一腳踹開,根本不?在意別人以後會?怎麼樣。」
有?些人原本生?活很?平凡幸福,硬生?生?被帶到自己不?適合的圈子,可過慣了那個圈子紙醉金迷的生?活後再要回去,談何容易?
同樣的坑,她怎麼會?再踩第二?次?
而且——
「我不?喜歡你!」
徐靳都怔了一下,荒誕無比,都氣笑了:「太直接了吧?我哪兒比不?上容小五?我至少不?會?像他一樣三天兩頭跟個火藥桶一樣的亂吃飛醋吧?」
這句話倒是緩和了幾?分?尷尬的氣氛。
鍾黎提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