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棠的眼珠追著陳南樹從左面跟到右面。
他這個性格,就是生了病也不可能消停。
「你說怎麼有人就能那麼狠心呢?」季晏棠沒由來的說了一句。
陳南樹拖地的動作一頓,抬頭等著聽季晏棠要說什麼。
季晏棠慢條斯理地說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誰把我給推出熱被窩,說什麼都不讓我再進來。」
陳南樹驀地紅了臉,季晏棠這是在點他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季晏棠待久了的緣故,現在陳南樹也能和季晏棠理論個一個來回。
「還不是你先耍流氓。」陳南樹聲音不大,但說的話也讓季晏棠聽見了。
季晏棠笑的眼睛都眯起來,「誰讓你長得招人犯罪的。」
「衣服也不好好穿,故意穿個開線的勾引我。你是不是以前夏天當我面擦身子也是在勾引我呢?」
陳南樹被噎的毫無還嘴之力,他簡直想不通季晏棠那張嘴是怎麼長的,沒理也能說出花來。
季晏棠的眼睛往下看,昨天被他弄壞的衣服陳南樹今天又給縫好了。
「嘖。」季晏棠盯著衣服縫合處嘖嘖了兩聲。
陳南樹被他盯的心裡直發毛,不明白季晏棠「嘖」這一聲是什麼意思,他拎著拖把站在原地,等著聽季晏棠的後文。
誰知季晏棠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玩起手機來,陳南樹就站在原地看他玩了能有足足五分鐘的手機。
也不知道季晏棠是不是故意的,他抬頭看見陳南樹還站在原地,還故作驚訝道:「你怎麼還在這站著?有事嗎?」
說著他伸長胳膊去拿放在暖氣片上的橙汁,見陳南樹還在看他,他舉了舉手裡的杯子,「已經不涼了哦。」
陳南樹攥緊拖把,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嘖那一聲是什麼意思?」
季晏棠先是迷惑地眯起眼睛,而後他想起什麼,笑的很「狡詐」,「嗯?我有嗎?沒有吧。」
「怎麼沒有呢,你有。」陳南樹有點急,他就是想知道季晏棠到底什麼意思,是嫌他穿的破,還是嫌他什麼。
「好吧,但是我真的忘了我當時在想什麼了。」季晏棠做出苦惱的表情。
「怎麼能忘呢。」陳南樹可不信,季晏棠記性那麼好,剛才發生的事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忘。
不過看季晏棠的樣子八成是從他嘴裡問不出來了,陳南樹接下來幹活的時候就一直想著這事,東想西想一番後,他把落補丁的衣服換了下來,翻出件不帶補丁的乾淨衣服。
季晏棠其人蔫兒壞蔫兒壞的,把人逗的胡思亂想,自己卻跟沒事人一樣,看小品集錦笑的很開心。
餘光注意到陳南樹換了身衣服出來,嘴角不動聲色地彎起。
果盤裡裝滿了瓜子零嘴,陳南樹把果盤放在季晏棠手邊,方便他隨時拿吃的。
陳南樹忙活了小半天,終於將屋子收拾好,他才脫了鞋子上床。
他攬過季晏棠的肩,把人往身邊帶。季晏棠屏住呼吸,下意識抓住被角。然而陳南樹只是將額頭輕輕地抵在他的太陽穴上,就這樣保持了幾秒鐘,陳南樹鬆開他,說:「不發燒。」
「嗓子還疼嗎?」陳南樹問。
季晏棠嚥了口唾沫,嗓子已經沒那麼疼了,就是好像已經發展成感冒了。
他吸吸鼻子,覺得鼻腔有點堵,「不疼了,但我好像感冒了。」
陳南樹很愧疚,「對不起。」
季晏棠看著陳南樹愧疚的模樣覺得很有意思,好像不管什麼事到了陳南樹那裡都會被認真對待。
「那以後不可以把我趕出被窩了知道嗎?」季晏棠大喇喇地倒在陳南樹懷裡。
「嗯。」陳南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