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約何嘉嶼見面,也沒別的意思。
把關係說清楚,不耽誤前任罷了。
但跟上午,他和她助理坐的位置不同。
何嘉嶼:「你把我約在這裡,是為了避嫌?」
時舒點頭:「嗯。」
「我們的過去,沒有一點兒讓你覺得美好的地方嗎?我讓你覺得丟人了,所以,你連跟我見面,都要考慮避嫌?」
時舒:「那我現在應該不會坐在這兒。」
何嘉嶼沉默地看著她。
她就是這樣成熟理性,不管他說什麼,她總是能夠冷靜又理智地回擊,三言兩語就堵得他啞口無言。
咖啡廳的經理親自端了咖啡過來。
時舒將其中一杯冰美式推過去,打破了他的沉默:「決定收心了?」
「嗯。」她問他話,何嘉嶼雙著手插兜,一副閒散的模樣,回答她的話,卻是認真的語氣:「我認真思考過了,你說的對。我這些職業,這些興趣,危險係數太高了,給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所以,我決定放棄了。」
「我答應了我爸,回國來繼承家裡的事業,接他的班,以後那些你覺得危險的專案,我都不會去碰了。」
「這樣你有安全感了嗎?」
聽到這裡的時候,時舒其實沒太多反應,還覺得挺欣慰。他成長了,也成熟了。
但聽到下一句的時候——
「我要跟你結婚。」
端著咖啡喝了一口的時舒,就被口中的咖啡液嗆了一下:「……」
成熟?
他熟過頭了吧?
實在是很難接受,愛天愛地愛自由,嚮往天地萬物的無拘無束,享受世界,我行我素的何嘉嶼,突然說要結婚,還是……要跟她結婚。
她這一反應讓何嘉嶼有些緊張。
剛才還坐得隨意的坐姿,他立刻規矩了起來,坐得直肩直背。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嶄新的柔紙巾,遞過去。
是她一貫使用的品牌。
時舒沒接。
只隨手抽了張手邊的餐巾紙,擦拭著嘴角。
「你放心,我只是跟你先表個態,求婚那些儀式感什麼的,我都會去準備,婚禮也會給你我能力範圍內最好的,爺爺那個莊園,你不是說地理位置挺不錯的嗎?他已經請風水先生勘測過了,並且也答應送給我做婚房了,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過戶給你。」
「年少的時候,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何嘉嶼說:「你跟我分手以後,我就再也沒辦法愛上別人了。」
見他一收往日的散漫,認真嚴肅起來。
時舒沉默了須臾:「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何嘉嶼往椅背一靠,笑得散漫:「我以為你至少不會用這種滑稽的理由,拒絕我。」
「挺敷衍的,不是麼?」
時舒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咖啡廳的窗外。
那個方向,離他們不算近的距離,像是有意和他們保持距離,停著一輛她家集團旗下的新能源suv。
車子沒發動,停的距離也很有邊界感。
何嘉嶼看見,她的助理正坐在駕駛位上,安靜地發呆。黑色的車身,白色的襯衫,他坐得端正筆直,和上午讓他填寫應聘登記表的時候,坐姿一模一樣,原來,他有人沒人,都坐得端正筆挺。
生活在條條框框裡的男人,凡事謹慎。
何嘉嶼嗤笑一聲:「你猜我知不知道,他是你的助理?」
「助理就不能是男朋友?」
何嘉嶼靜靜地看著她,時舒回應他的目光,腦袋稍側,眉眼中多了幾分清冷與運籌帷幄。
過了一會兒。
何嘉嶼揣在兜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