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被掃地出門的。」徐欥得出結論。
「你還怕被掃地出門?」高博陰測測地刀他一句:「你又不是第一次。」
「我以為你挺有經驗。」
「……」面對高博的打趣,徐欥倒沒產生什麼不適,他實話實說:「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外公去世,被迫離開老城區的宅子時,他那時候的年紀尚小,懵懵懂懂,還沒有完全理解,什麼是在乎。
因為不懂得什麼是在乎,所以不害怕失去。
離開游泳隊時,游泳隊裡沒有他在乎的人。
因為不在乎,所以也不害怕失去。
而現在,他第一次有了在乎的人。
徐欥如實說:「我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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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西山,將軍門外的停車位上。
徐欥解開安全帶,看了眼旁邊車位上停著的車,她最近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他默了一瞬,自顧說:「她不一定想看見我。」
高博聽見了他的自言自語,說:「你想見她,不就行了?」
徐欥點頭:「嗯,是這樣。」
董助說的沒有錯。
等她願意見他,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他害怕面對被她掃地出門的結局,但……也總得去面對。
既然喝酒本就只是一個幌子,一個遞給他的理由。
「那酒還喝嗎?」高博問:「還是你就這樣去?」
徐欥說,酒還是要喝的。
他總得有句開場白。
高博點頭,表示理解。
高博在自己的院子裡招待徐欥。
他有自己的獨棟別墅,但他很少有值得邀請到這兒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在外面完成了感情維繫。
他因此取了酒櫃裡最貴的一瓶酒,他也提前交待過廚房,備好了招待徐欥的晚餐,還算是挺豐盛的。
不過,徐欥只和他喝了一杯,就放下了酒杯:「我喝好了,謝謝款待。」
「……」感覺到錯付一場的高博,挑眉:「就一杯?」
「嗯。」
徐欥點頭,表示,喝了就行,喝多少不重要。
「下次再和董助暢喝。」
高博笑了笑,給自己又倒上一杯,打算獨酌。
「你喝過酒嗎?」他問:「不會是第一次喝吧?」
高博不瞭解徐欥的酒量,這會兒突然也有點擔心。
他第一次喝酒,如果酒量淺,誤了事,那就更說不清了,這事兒,畢竟他們都不無辜。
徐欥:「不是第一次。」
徐欥澄清,董助不需要為他擔心。
他清楚自己的酒量,在明確過自己的職業生涯,是要到企業裡面走職場這條道路之後,他刻意練習過他的酒量,只不過作為總裁助理,平時需要喝酒的場合其實很少。
「能喝多少?」
「我沒醉過。」
高博:「……小看你了。」
徐欥點頭:「那我走了。」
「嗯。」
待徐欥起身,他今天只穿了件白色襯衫,他仍舊將洗刷得乾淨的雙肩揹包背在身上。
「你還背著包去?」高博:「揹包也有錯?」
「揹包沒有錯,錯的是人。」徐欥鄭重地點了下腦袋:「但道歉總得帶著誠意和態度以及……」
「以及什麼?」
「以及規劃和打算。」
揹包裡裝的是他的誠意和態度。
規劃和打算。
「對了。」
待徐欥轉身,高博看見他過分優越的背影線條,突然又叫停了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