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好的時間十分鐘了, 她果然皺了眉,表達了她的不滿:「不是他約我滑雪?」
「為什麼遲到?」
「他最好有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否則,我質疑他的時間觀念。」
張高磊並非沒有時間觀唸的人,這一點徐欥是非常清楚的,他雖沒明白張高磊這麼做的理由,但還是向時舒首先佐證了這一點。
然後,他才說:「據我對張總的瞭解,他不是不守時不守約的人,他應該是突發了比較緊急的狀況,所以才來不了的。」
「他來不了了?」
「嗯,是這樣。」徐欥沉默須臾,解釋:「張總他今天來不了了,託我跟您先說聲抱歉,晚點兒,他會當面跟您解釋。所以,在他有合理的理由向您解釋之前,您可不可以先不計較他今天的行為?」
既然徐助理都這麼說了,那她不得——
給徐助理一點面子。
時舒漫不經心地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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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到他們,原本可容納三個人的纜車因張高磊的缺席就只坐了兩位,纜車沿著索道和鋼絲繩徐徐攀登,山腳逐漸趨遠,景色像電影的轉場一般變幻。
層疊的雲霧,高山,樹林與湖泊相連,前後相隔出一定距離的纜車和纜車上的遊客。
以及,坐在同一纜車中的眼前人。
藍、白、綠……紅色纜車,黑色的長款、短款羽絨服……色彩豐富,形成了分明的層次感,美景如畫。
纜車升到高海拔處,剛才他們排隊時看到的遠處的景色,這會兒身居於高空,竟是壯闊已在渺茫之中。
待纜車抵達雪場,機器不停下止步,徐欥在距離通道最近的右側,他先跨越過裝置,站在下客區。
徐欥伸出右手,原本是打算將手臂借給她搭著,這樣,她扶著他的手臂從纜車上下來的時候,會更穩固一些。
但,他沒想到——
時總卻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掌與掌心貼合的。
第一次。
和先前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手指,替她修剪指甲和為她做指尖創作都不同。
很難形容這一刻的感受,
因為一切來得過於突然。
就這麼一瞬之間的事情。
徐欥感覺大腦全然一片空白,他失去了言語的功能。
時舒已經扶著他的手下來了,手鬆開,見他傻愣愣地模樣,問:「不就摸了一下徐助理的手?」
她語氣中也很快閃過一絲不自然:「你臉紅幹什麼?」
她手鬆開了,徐欥的掌心裡還停留著她的手溫和觸感。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滋補湯每天都有在喝,她手沒有之前那麼涼了,儘管他們現在身處海拔幾千米高度的雪山上。
徐欥心中幾分慰藉,他恢復正常的思考能力,道:「……您沒有提前通知。」
「哦。」時舒:「那我下次注意。」
徐欥:「……」
是注意,下次不握他的手了嗎?
徐欥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但很快,他聽見——
她回復了他的心聲:「注意提前通知你。」
徐欥垂眼,攥了下手,似乎是想留住手心裡殘留的溫度和如鵝毛一般的觸感,他說——
「不通知也行。」
「我會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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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舒和徐欥登下纜車的同時,等待下山的遊客又利索地換乘登上,纜車迅速轉到另一側的索道上,從上往下滑行,載著遊客下山去。
似乎,只要誰的動作稍慢了一會兒,就會被滯留在山上。
時舒和徐欥走出纜車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