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舒又問:「你曾經在歐洲訪學?」
「是的。」
「嗯,考考你。」時舒的表情淡淡的:「盧森堡人是誰的後裔?
「希臘人如何解讀,我們國內經常用的招手手勢?」時舒做了個招手的慢動作:「挪威的國鳥又是什麼鳥?」
「啊?」人選吱吾半天,開始耍賴:「這問得太偏了吧,時總,您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
時舒將簡歷倒扣在紅木案几上,滿天星無框眼鏡一摘,唇角半邊勾起:「行,那問你個簡單的。」
「我國的國鳥是什麼鳥?」
「這個我知道,麻雀嘛。」
時舒嗤笑一聲。
高博將人送出去。
……
第二位助理候選人比第一位要穩重內斂許多,不過分吹噓自己,僅憑藉簡歷上多年的上市集團董秘經驗就已經證明瞭他不容小覷的商業實力。
時舒針對他的經歷作出專業化的提問,他的回答邏輯縝密,滴水不漏,是很老練的一位職業經理人。
第三位助理候選人是全國散打冠軍,比起私人助理,他更傾向於也更適合做時舒的貼身保鏢。
只可惜,時舒表示,她不需要保鏢。
第四位很帥很潮,穿鉚釘皮衣,戴鑽石耳釘,十個手指頭全都套上了金屬戒指,頂著一頭亮眼的黃毛,拒絕了時舒讓他將頭髮染回黑色的建議。
第五位,第六位。
……
第八位顏值線上,年輕帥氣,又是金融專業知名高校畢業,投資界3背景,很適合做總裁助理。
只是——
時舒起身親自給他倒了杯水,他低著腦袋接過杯子時,已見惶恐,時舒敏銳地察覺到,她故意歪了下杯子,將水灑了一些出來,衣袖濕了一片。
時舒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我衣服髒了。」
對方誠惶誠恐,只顧著伏腰弓背,哆哆嗦嗦,連連道歉,殊不知要遞上一張吸水紙巾。
高博將最後一位人選送走,折回時在董事長會客室門口,聽見時舒平靜地道了句:「奴性可悲。」
毫無疑問。
八位候選人全部慘遭淘汰。
「第二位也不行嗎?」時文奎不肯死心:「第二個多年大型上市公司的董秘經驗,既能在工作上給到你一些幫助和建議,生活上,年紀長你一輪,應該也挺會照顧人的。」
時舒卻不這樣想。
交代年長一輪的員工一些工作安排是可以,但交代他買杯咖啡、提個行李,這樣的使喚人的事情,終究不是那麼自在。
「這有什麼?你是總裁,他是助理。」
「助理伺候總裁不是天經地義?你放心使喚就是,跟年齡大小有什麼關係?」
「那您就當成是我個人喜好。」
「你喜歡比你小的?」
嘖。是比起年長的,她更傾向於年紀小一點,工作經驗和社會閱歷不那麼豐富的助理。
時舒沒有回答外公的問題,而是斂斂神色,彈了彈手上的簡歷,反問他:「您說實話,這幾位究竟是誰推薦的?」
其實不是人力資源甄選出來的優質簡歷。
而是前段時間,時文奎去做公益活動,和療養院的老年人搓麻將,麻將桌上有人提到家裡的晚輩工作不好找,問時董能不能幫忙安排份工作。老爺子年紀大了,魄力不如從前,耳根子就軟,哪知這才剛答應了一個,幾個牌搭子紛紛表示,家裡也有這樣的晚輩,也就有了剛剛這一幕。
「一舉兩得。」時文奎又搖搖頭,下巴的軟肉晃了晃:「但我也不是誰都要的,這已經是高博選過的了。」
時舒「嗯」了一聲,似乎沒太把他的話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