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生澀地的磕絆著對方的唇齒,兩人也沒有停·下,隱隱嘗出一點血腥味,分不清誰是誰的。
直到再也無法呼吸,白織羽才被衛竹兮放開。
幾縷銀絲相接著兩人靡麗紅腫的唇舌,衛竹兮又啄吻他一下,才堪堪停住動作。
男生聲音沙啞,先斬後奏:「抱歉,白老師。」
他的表情又恢復如常,剛才的失控猶如幻覺,鬆開他的身體,道:「我得走了。」
是「我得走了」,而不是「我要走了」。
白織羽頓了幾秒,猛地將他推倒在地,騎在他腰上揪著他領口,聲音幾乎是從牙關擠出來的:「為什麼吻我?」
衛竹兮定定看了他片刻:「白織羽,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某種層面來看,衛竹兮是個理智又絕情的人,註定不能擁有的東西,註定與他不相關的事,他在一開始就不會花心思,也不讓自己陷進去。
但此時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猶豫了。
大概有三秒兩人都沒有說話,衛竹兮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他深呼吸一口氣,又道:「白老師,我得走了。」
白織羽反應過來什麼,緊緊抱住了他,手臂環著他的胸背,像在抱著什麼永遠不能失去的寶物,衛竹兮推開他的動作一頓。
「衛竹兮,」他聲音悶悶的,響在他的脖頸間。
「我爸媽知道我喜歡男人。」
衛竹兮呼吸一窒。
「我不會跟別人結婚。」
「我不想要孩子。」
「我不想要家產——如果你想要,我或許可以爭取一下。」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是非要上你。」
「只要能和你做這樣親密的事。」
「我不是想包·養你,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邊。」
「衛竹兮,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他問這話的時候在顫抖。
彷彿孤注一擲的賭徒。
衛竹兮看著他毛茸茸的髮絲,胸腔痛得發悶。
「白老師,我不想忍了。」
他猝然翻身,將白織羽的手臂壓在他頭頂,急急吻了下去。
白織羽一頓,頭暈目眩下,仍然熱烈地回吻他。……書房陽臺外的鶴望蘭隨風搖曳,夜色撩人。
室內明亮的燈光下,白織羽被衛竹兮壓制在書桌邊。
這是頭一次,一邊親暱一邊接吻,每次衛竹兮要去吻他身體的其他地方,都會被白織羽掐著下巴抬起頭來接吻。
衛竹兮握著他的柔韌窄腰,看他汗濕的鬢髮,含混笑道:「你要喘不過氣了。」
白織羽沒學會換氣,每次親到最後都會窒息,臉漲得通紅,脖頸上的漂亮脈絡微微鼓脹,因為缺氧的眩暈一縮一縮的,讓衛竹兮進出艱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白老師故意的嗎?」
白織羽被他親得神智混亂,卻還是緊緊看著他的臉。
和衛竹兮做這種事時少見到他有什麼額外的表情,大部分情況下和平常的神態一樣,是溫柔有禮的模樣。
此時沒了眼鏡遮擋,或許加上其他原因,他睫毛動得厲害,呼吸很急,神情稱得上意亂情·迷。
白織羽彷彿一條捆住獵物的毒蛇般攀上他的肩頸,啞著嗓子再問道:「你、你有沒有喜歡我一點?」
衛竹兮被他的固執可愛到了,笑得胸腔震動,喉頭卻有些酸澀:「你還不知道嗎……」
白織羽看見了他紅著的耳尖,他一字一頓,認真地像在向全世界宣告:「白老師,白織羽,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那之前為什麼不吻我——」
白織羽似乎又要流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