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籠旁邊的狗盆裡面有加滿的狗糧和水,是僱的鐘點工加的,每天早晚也會溜幾個小時狗。
世酉洗了澡後,換了身簡單白t,落地窗外是斑斕夜色,他沒開客廳的燈,坐在窗邊的榻榻米上,看向遠處橋邊的燈火。
落地窗極大,這讓他瘦削的身影彷彿坐在夜空裡,漆黑的發遮住那雙眼後,這時才體現出一絲少年的寂寥來。
金毛犬從他背後的陰影裡鑽了出來,叼著一個球球用濕漉漉的鼻子拱他,想讓他玩自己的玩具。
窗外突然煙花升空,轟然炸響,和金毛犬一起擾碎了這片寂寥,世酉緩緩抬頭。
似乎被剛才的動靜嚇到了,阿樂聳眉拉眼地迅速往世酉旁邊一挨,頭使勁兒往他懷裡塞。
外面煙花繼續升空,是五彩斑斕的熱鬧,讓落地窗像一個看節目的電視螢幕。
阿樂生無可戀地繼續擠世酉,它如今體型不小,幾乎快把世酉從榻榻米上擠下去。
世酉不期然想到一個人,笑了起來:「怎麼真的有點像……」
把阿樂抱在懷裡,揉著它的頭毛,等那陣煙花結束,世酉想了想,換了身衣服,給它繫上牽狗繩出了門。
小區建在河道旁邊,綠化和兒童樂園都很完善,東部有一個跨河的拱形橋,很多人晚上都會出去散步。
這個時間,有很多父母帶著小孩出來玩,世酉戴著黑色口罩,牽著狗,走在昏黃的路燈下。
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從他面前跑過去,看到了阿樂:「狗狗!」她的父母跟在她身後笑呵呵地提醒:「慢點跑。」
阿樂對她搖搖尾巴,小女孩對阿樂揮了揮手,好奇地看了一眼即使遮住半張臉,也散發著冷氣的世酉,終究是沒有過來摸狗狗。
世酉沉默地牽著狗繩,看著那一家三口的背影失神。
世酉沒怎麼有遛狗的興致了,回去給阿樂洗了澡,就直接躺在了大床上。阿樂從床邊跳了上來。世酉抱住它,把臉埋在它長長的、柔軟的金色毛髮裡。
寂寞如同濃稠的黑夜般吞噬了他。
世酉不喜歡太過空蕩的地方,他選的這個公寓也不怎麼大,但跟小小的寢室相比,總歸是更加寬敞。
寢室的床是單人床,窄窄的寬度,世酉喜歡那樣擁擠的距離。
而且……那個寢室總是會有一個人在,個頭很高,存在感很強,打遊戲會罵人,看球賽會歡呼,總是會弄出一些小動靜,讓那個寢室似乎更加擁擠,充滿人氣。
明天還是回學校吧。
閉眼前他這樣想。
籃球場館一陣陣籃球拍地的響聲,還有腳底摩擦過地板的嘎吱聲。
李教練早上剛從學校那開完會過來,站在運動著的男生們面前,吹了口哨,叫了停。
李教練介紹著身後的人:「咱們學校過兩天要舉辦運動會,請了玉城體校的優秀學員來做裁判,也和會咱們體訓部有些體育方面的交流,大家鼓掌歡迎!」
尚勒抬頭看過去,果然是昨天那批人。
一個體型壯碩的男生看見了尚勒,笑了笑:「你就是尚勒吧?之前那場市級籃球賽打的很不錯,久仰大名。」
嘴裡說著好話,眼底卻有著挑剔和打量。
尚勒看出他臉上某種虛假的熱情,扯起嘴角,他的五官骨相非常優越,劍眉修目,山根挺拔,有一種痞氣的不羈:「你是?」
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男生臉色微變,口中倒是被逗樂似地笑了兩聲:「貴人多忘事啊,不記得我了?」
紀向午低聲提醒尚勒:「這人好像叫吳鵬浩,上次比賽他們球隊低了我們幾分,是第二名。」
上次比賽y大球隊贏了之後,尚勒因為表現突出,成了玉城所有高校裡的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