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彎著眼睛接過話:「真巧,我也是。」又問:「葉主編喜歡看什麼書?」
「嗯……詩集散文之類。」葉序邊說邊喝著酒,才喝了一杯,臉和脖子便隱隱開始泛紅,「工作的閒餘看看,偶爾會去逛一逛書店。」
提到書店,他握著酒杯,目不轉睛盯著杯子裡琥珀色的液體,沒來由想起了聞也,也不知道聞也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聽他的話下了班就回去……
「葉主編還會逛書店?」茵茵的聲音拉回他飄遠的思緒,「我還以為,你們在出版社上班不會去書店看書。」
葉序輕嗯了聲:「會的。」
茵茵看了眼他線條柔和的側臉,微抿著唇,過了會兒,端起酒杯小心翼翼張了下嘴:「那葉主編喜歡話劇嗎?週六有部新上演的話劇好像很有意思。」
對方沒有明說,話語中卻已透出了暗示。
「話劇嗎,還不錯,不過很少看。」見她朝自己舉著酒杯,葉序端著杯子碰了下杯沿,輕抿了一口,「可惜我週末沒有時間,不然一定去看看。」
這話算是婉拒了,既是婉拒去看話劇的邀約,也是婉拒發展進一步的關係,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清楚,彼此心知肚明就行。
「確實很可惜……」
對方似乎還想說點什麼,這時,飯桌上的其他人見狀,也端著酒杯紛紛向葉序搭話,葉序不方便拒絕,接連喝了幾杯,不知道喝到第幾杯時,才找藉口溜去了洗手間。
上次喝這麼多酒,還是在聞也去家裡做客的時候,今晚喝的比那晚還要多一點,葉序用涼水洗了把臉,手撐在洗手檯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臉和脖子幾乎紅透,雙頰泛著酡紅,在被涼水澆過後消退了些許熱意,水珠垂在耳發,順著發梢滴落在襯衫領口。
全然一副喝醉酒的模樣。
梁鬱青從包間裡出來時,葉序已經出了洗手間,正靠在酒店的露臺邊吹著晚風,身上穿了件白襯衫,遠遠看去像只孤單的鶴。
知道葉序酒量不好,看他去了洗手間許久都沒回去,梁鬱青擔心他醉倒在裡面,於是跟方芷蘭說了聲便出來看看。
他走過去:「還行嗎?」
聽到來自身後的聲音,葉序緩緩扭過頭去,看到梁鬱青,反過去問:「你怎麼出來了?」
「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來看看你。」見他雙眼還算清明,梁鬱青稍稍放下心來,「看樣子還沒完全喝醉。」
他走到葉序身側,和他一起眺望著深水市的絢麗夜景,冷不丁問:「你覺得怎麼樣?」
葉序雖喝醉了,腦子仍是清醒的,知道梁鬱青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假裝沒聽懂,「什麼怎麼樣?」
梁鬱青這次沒有拆穿他,只說:「茵茵在你嫂子的律所上班,我和她沒見過幾面,剛進律所的時候,你嫂子就在我面前誇她,說她踏實認真,雖然出身書香門第,但依然很努力,是個很好的孩子。」
「的確挺好的。」不遠處的霓虹燈光映在瞳孔裡,葉序眸色淡淡,顯得格外平靜,「也適合更好的人。」
梁鬱青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葉序不禁笑了下:「那你還來問我。」
梁鬱青極輕地嘆了口氣,沒再轉彎抹角,而是看向散落在夜空中忽明忽滅的星星,「我大概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時尚主編的工作很忙,你擔心忙起來顧不上別人,也擔心別人看見的只是表面的你。」
他頓了下,唇邊劃過一聲喟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一個人,有時候我看著你,總覺得你離我很遠,好像把自己困在了一座四面環海的小島上。」
葉序垂下眼睫,沒有說話。
梁鬱青繼續說:「我原本沒打算跟你說那些,後來想了想,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