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
語落,一個人影從硝煙中跑來。
野澤上?前一步,卻見是百合,他的表情更加陰冷下來:「阪田和惠子呢?」
「敵人闖入二樓東區了,沒法?救出惠子,阪田為了保護我——」說?著,她就?哭了起來了,「中了槍。」
野澤耷拉著眼皮,緩緩撥出一口?氣,輕飄飄地道:「既然他那麼愛你,那你就?去陪他吧。」
百合跪地央求:「教授,求求你帶我走吧,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我一定聽話。」
身後的青田隊長再次催促:「教授,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野澤望向?實驗室方向?,緊握住拳頭,轉身坐進車裡,最後對百合說?了句話:「為大日本帝國服務是你的榮耀,全?家的榮耀,想想你曾立過的誓言。」語落,車子便開走了。
百合絕望地跪倒在地上?,看著四下火光,她不知道做了俘虜會有什麼下場,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觸戰爭。
可?她清楚地記得,他們來中島醫院簽署的保密條款中有一條:一旦暴露或是被生俘,受到懲罰的將會是他們的家人。
「彭——」
一聲巨響從實驗樓傳來。
爆炸了。
百合嚇得捂住耳朵,無助地哭了起來,想起這段時間?在醫院所做的一切,想起那些?無辜的中國人悽慘的模樣。
戰爭,帶給雙方的到底是什麼?
她忽然好想念家鄉,想念父母,還有去參軍打仗、多?年未見的哥哥。
好懷念小時候無憂無慮的和平時光啊。
百合顫抖地將野澤留下的刀子撿起來,緊緊握住刀柄,用力插進自己的腹部。
原來是這種感?覺。
好痛……
那些?被活生生解剖的人,會更痛吧。
百合倒了下去,望著漆黑的天空,眼淚一行行落下,浸入泥土。
對不起,我不是自願的。
對不起。
然而?這一刻,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終於……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她閉上?眼睛,微微笑了起來。
再等一等,家鄉的百合就?開花了。
可?惜,自己再也看不到了。
……
鄔長筠在縣城放完火,又來到中島醫院附近,想觀察裡外情況,沒成想居然已經打了起來。趁日本兵注意力都在遊擊隊身上?,她從側翼偷摸進來,混進最裡面的大樓,沒想到正是鬼子的實驗區。
本來就?一團火燒到頭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在現場真實看到這些?實驗器材後,更是恨得心臟都快爆炸了。
甭管是日本兵還是研究員,凡是被她碰到,一個不留。
日本兵死守各個入口?,外面的戰士們打進不來,鄔長筠潛在裡面,從後偷襲,吸引鬼子火力,她邊躲邊打,不一會兒,子彈用光了。
兩個日本兵持槍緩緩逼近。
鄔長筠藏在手術室門後,從後腰抽出刀,看地上?的影子越來越近。
兩扇門被重重踢開,日本兵對著前方就?是一通掃射。
一個女護士一邊尖叫一邊逃竄過去,日本兵沒看清楚,直接將人打成個篩子。
餘音在長廊裡迴蕩。
兩個日本兵繼續向?前。
忽然一道黑影從側面房間?閃了出來,日本兵還沒反應過來,胳膊被折住,動彈不得。
鄔長筠一個高抬腿,將人踹到牆上?,奪了他手裡的槍。
另一個日本兵見狀,舉槍對著她。
可?那黑影速度太快了,完全?沒法?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