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此行最重要的是地下工作,一切都是為了掩護,但與此同時,她還是想?把師父的玉生班傳下去。
可現如?今日本人事無鉅細地管著,各行各業如?履薄冰,文化?傳承,道阻且長啊。
……
馬上十月了,晚上風涼,要是坐黃包車,風呼呼往裙底灌,更?冷。
鄔長筠搭了條披肩步行回去,走著走著,身子熱了,又把披肩拿下來,搭在臂彎上。
他?們住的小?樓遠離鬧市,在一片密集的民房裡,圖的安靜、便宜外加方便發報,因為日方和汪偽的電訊偵查車動不動在城裡到處繞,車子進不去巷子,一旦偵查到訊號,需下車走進來,逐一排查需要時間。利用縱橫交錯的房屋巷道,也更?方便撤離。
離家?還有?一半的路程,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鄔長筠忽然酒癮上來,想?喝兩口,便繞到另一條路去家?老酒鋪買點,到了門口才發現打烊了。
今天這麼早。
鄔長筠失望地回去,剛走幾步,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女人的求救聲,斷斷續續,其中還夾雜著沉悶的軍靴聲,她靜立仔細聽聲音的方向,在北邊。
鄔長筠環顧四周,見?路上無人,用披肩圍住頭臉,只露出?一對眼睛,循著聲音走過去。
密集的腳步越來越近。
鄔長筠撩起裙子從綁腿的刀套上抽出?匕首,背貼牆站著,等女孩一拐過來,攥住她的後領,迅速將衣服抽提起來,繫住兩條袖子,包住頭,不讓其看到自己。
她不能讓自己暴露,哪怕身形、穿著:「別動,蹲下。」
女孩跑得?早沒力氣了,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日本兵追過來,鄔長筠高抬腿,將人踢撞在牆上,日本兵反應很快,立馬掏槍,剛舉起來,手腕一折,槍被打落。鄔長筠順勢接住槍,腳踩向他?的肩,一刀揮過去,割斷他?的喉嚨。
她及時閃開,沒讓血噴濺到自己身上。
女孩緩口氣,剛要解開扎住頭的袖子,槍口抵在自己腦袋上,她趕緊舉起手。
鄔長筠壓著聲音說:「不許解,否則殺了你。」
女孩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你在心裡暗數到十再解開,然後回家?去,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女孩點點頭,魂都快被嚇沒了,數到四,直接跳到了六。
七,八,九,十。
她小?心取下頭上的衣服,看向周圍,已不見?救自己那人的身影,不遠處的地上躺著日本兵的屍體,剛要叫出?聲,連忙緊捂自己的嘴,連滾帶爬逃離此地。
……
杜召下了車,黑色領帶繞在手腕上,肩上搭著西裝外套往屋裡去。
客廳裡坐著杜興,正在喝杜召的洋酒,開了三瓶,每瓶都只啜了小?半杯,聽見?人回來,舉手朝杜召打了個?響指:「五哥。」
杜召坐過去,拉下肩上的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你來幹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親兄弟,不能來看看你?」
杜召拿個?酒杯,自己倒上一杯。
杜興瞧他?指尖有?血:「手怎麼破了?」
「酒瓶碎了,劃到手。」
「叫湘湘來處理下。」
杜召一口悶下半杯酒:「沒事,小?口子。」
杜興勾著頭,抽兩下鼻子,「女人的味道,」他?縮回脖子,「五哥,雖然年輕力壯,但別縱慾過度了,小?心身體啊。」
杜召乜他?一眼,輕笑道:「好著呢。」
「聽說你那戲子小?情人回來了,慕大小?姐還因為這個?事跟你吵一架,連夜回老家?了。」
杜召心裡咯登一下,面上仍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