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見她不再掙扎,拍了拍她的臉蛋:「乖,等會餵你肉。」說著就去解褲子。
鄔長筠見他鬆開自己的一隻手,立馬從枕頭下拿出藏著的剪刀,毫不猶豫地插進了他的脖子裡,又拔出來。
血噴得她渾身都是。
老頭張著嘴,說不出話,捂著脖子很快就咽氣了。
鄔長筠好不容易才推開身上的死人,想要跑,又怕村民發現,再把自己給追回來。
這兩年跟老頭養雞牽牛幹農活,力氣大了不少。但到底還是七歲小孩,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頭拖到外面,拿繩子綁到推車上,用麻布矇住。趁天還黑,拉到亂葬崗,挖了個坑把人埋了。
她再回去,把床上帶血的被褥床單全扯下來,塞進鍋灶燒了。
天色微明。
鍋裡的水開了。
外面傳來人聲:「於老頭,這麼早就做飯。」
鄔長筠怕人起疑心,故意到院裡搬柴火:「劉二大爺。」
「丫頭,煮什麼呢?」
「粥,二大爺來吃點嗎?」
「不了,我趕集去。」
「路黑,慢點走。」
「好,你忙著吧,晚上叫於老頭帶你上我家吃飯。」
「等爹醒了我告訴他。」
人走了,鄔長筠抱著柴火進去,往鍋裡添了半碗米。
她站在灶前看著米湯,直到公雞打鳴。
鄔長筠去老頭房裡,把能找的錢都裝到身上,又把昨晚吃剩的饅頭帶上,關上門,沖屋裡喊一聲:「爹,我馬上回來,你等著。」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忽聞一陣狗哼,看過去,見栓在地樁上的小黃狗正看著自己。
平日裡老頭不僅打自己,也打狗,還動不動揚言要吃了它。這傢伙能活著,全靠自己給的一口剩飯。
她決定最後餵它一次,掰了半塊饅頭給它,再卸下它脖子上的鐵鏈,才離開。
剛走到村口,小黃狗跟了上來。
鄔長筠停下:「回去。」
小黃狗不走。
鄔長筠拾起石頭砸過去嚇它,小黃狗嚇得退後一步,又跟上來。
「不許跟著我。」
「滾!」
她自己逃路都難,哪還顧得上狗,也沒吃的給它。見小黃狗不依不饒又貼過來,沖屁股猛地就是一腳,小黃狗嚎叫著退到草叢邊,可憐巴巴地看她。
鄔長筠拾起一根小樹枝,假裝要打它:「找個好人家,再過來打死你。」
小狗再也沒跟上來。
……
鄔長筠一肚子火,想起過去那些破爛事就糟心,還有那個蠢過頭的母親,真是無能又窩囊,在男人身上栽了一個跟頭不夠,還要不停地往坑裡跳,成天嚷嚷著要報仇,一事無成,還把小命不明不白地丟了。
鄔長筠常想:死的早,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
可愚蠢也不是她的錯,怎麼能把罪怪在受害者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
她又接一盆冷水消消火,好好洗了洗一身的晦氣。
披上衣袍,睡覺去了。
……
月姨忽然驚醒,汗濕透了薄杉,她起身去喝口水,只覺得渾身沒力氣,頭暈眼花的,最近老是這樣,莫名倦得很。
她喝下半杯水,又回床睡下,輾轉許久睡不著,看一眼旁邊酣睡的李仁玉,頭又疼了起來。
月姨最近總失眠,第二天沒精打采地早起,守著孩子們吃飯。
李香楹雖是李仁玉第二個老婆生的,但還算乖巧孝順,一直稱自己母親。她沒女兒,這孩子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頗有感情,也一直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