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都在很安靜地看著書，任誰看都得感嘆一句郎才女貌。
就在齊箏準備收回目光時，原本還垂眼翻著書頁的紀懷序卻突然抬眼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短暫地停駐在彼此身上。
齊箏先錯開了視線，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可紀懷序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再也看不清。
&ldo;懷序，你覺得我們用這個選題怎麼樣？&rdo;柯晚瓔指著手中論文集某一頁的標題，湊過去拉住紀懷序的胳膊。
然而他卻遲遲沒有回應。
柯晚瓔抬起頭，偏了偏，去找尋他有些失焦的目光：&ldo;懷序？&rdo;
紀懷序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了無情緒：&ldo;什麼？&rdo;
&ldo;難得看你走神。&rdo;柯晚瓔看似嗔怪卻笑得很甜，&ldo;我是說這個選題怎麼樣？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參與過一個機器人專案，就用了音樂演奏的主題，資料都還保留著，既然已經準備參加這次的人工智慧比賽，不如省下些前期準備的時間。&rdo;
紀懷序的眼神掠過書頁上的字，心不在焉地&ldo;嗯&rdo;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胳膊。
&ldo;抱歉，走過來耽擱了一些時間。&rdo;
齊箏在咖啡館內坐下，向對面打量著她的高燕禮貌地解釋原因：&ldo;您沒等太久吧？&rdo;
高燕留著一頭略帶波浪的及肩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身著知性的藏藍色絲綢襯衫，一看便是中年體制內領導的模樣。
她看齊箏的眼神咂摸不出門道來，話說得也挑不出毛病：&ldo;小齊來了。喝點什麼？&rdo;
語氣熟稔得彷彿兩個人相識已久。
齊箏低眉順眼：&ldo;不用了阿姨，我喝水就好。&rdo;
高燕當然沒意見，也自始至終沒有動一下，彷彿她的一舉一動高貴得千金難買。
說完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齊箏並不急，面上純真恭順，實際上眼神裡儘是從容自得。
這在高燕看來就顯得十分挑釁。
高燕帶著目的而來，自然更快沉不住氣。
她喝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道：&ldo;你能接近我兒子，肯定是個聰明人，阿姨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rdo;
高燕目光中摻雜著輕蔑與瞭然：&ldo;是你自己跟嘉聿提分手，還是我把你父親坐過牢的情況在學校公之於眾，我讓你自己選擇。&rdo;
齊箏靜靜地等高燕說完，而後笑得無害：&ldo;阿姨，我有點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和嘉聿只是談個戀愛，感情也還不錯，怎麼就扯到分手，又扯到我父親了？您認識我父親？&rdo;
常年浸潤在電視臺這種內鬥嚴重之地，高燕什麼人沒見過，很容易便察覺到她在裝傻。
齊箏果然並非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她的兒子在一起的。
只是高燕有些分辨不出，齊箏是在演戲，還是希望她看出來。
對於齊承坤的這個女兒，高燕心中越發厭惡。但厭惡歸厭惡，她不可能會怕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ldo;我沒時間跟你東拉西扯。&rdo;高燕的臉更冷，&ldo;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招數迷惑嘉聿，也不感興趣。我那兒子太單純，不經世事，更不知道人心險惡，你們不合適。&rdo;
齊箏聽著這些不痛不癢的攻擊，左耳進右耳出，更多的心思用來欣賞高燕那種明明很急卻又故作高深的模樣。
齊箏適時地接話，讓她不至於在演獨角戲：&ldo;阿姨，您要不問問嘉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