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動作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思考,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是刻入神經的本能,時?間也磨洗不掉。
但岑野的手碰到雲梔肩膀的那一刻, 雲梔卻愣怔了一下。
她輕輕眨了眨眼睛。
高三?那年運動會。
雲梔被分配到第一天下午檢錄的工作。不過其實她並不想在?那個時?間去, 因為那天下午岑野有個短跑比賽,之前她說了會給他加油的。
可自己的檢錄位置和他跑步的位置相隔甚遠。
她暫時?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站在?操場邊,就?有點走神了。下午開?始得早,程序快,那時?候他應該已經比完了吧。
她有點失落。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恰好有一個同學?拿了跳遠的第一名,周圍哄著好多?人,大家都?比較激動,朝著她的方向走,互相打鬧。
差點就?要撞上?她了。
在?撞上?她之前,一雙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邊上?帶。
「發什麼呆呢同桌?」
聲音透著些戲謔,話微揚起的慵懶調兒?和那道獨特乾淨的嗓音讓雲梔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岑野。
他帶著他的金牌來找她。
後來啊,大學?在?一起以後,所有人多?的地?方,他都?習慣性護著她。無論是傍晚人潮擁擠的美?食街、還是眾人看日出的金色沙灘。
岑野也意識到自己做的動作太順手了,他指骨僵了一下,放下搭在?她肩膀的手。
「不好意思啊。」他略顯沉悶的聲音在?雲梔耳邊響起。
「沒事。」
電梯終於停在?6樓,雲梔和岑野走出去。
岑野做了一系列檢查。
中?午醫院不看病,雲梔陪岑野做完了檢查以後就?去吃了一頓飯。下午一點半以後取了各種?報告給醫生看。
檢查下來情況都?順利,醫生誇岑野恢復得好。雲梔走出醫院的時?候眉眼都?更舒展了。
-
兩人重新坐回?車上?。應碎現在?還在?吳月那,雲梔把岑野的報告拍給應碎,讓她給奶奶看。
岑野見她拍照的動作,「真做我奶奶的監工啊?」
「那當然。」
岑野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時?間,14:37。
「你下午要看的那個展幾點結束?來得及的話……送你過去。」岑野問道。
「四?點啊,」雲梔沒想到岑野還惦記著那個攝影展,回?答他,「不過我下次有機會再去吧,去那路程太遠了,今天應該來不及去了,我已經和恪青哥說過了。」
「好吧。」岑野聽到雲梔的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她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錯過了她很心動的攝影展,有些愧疚。但她不和謝恪青一起看展……
心底又隱秘而自私地?升起一些竊喜的小煙花。
吳月應該是收到雲梔發給應碎的報告了,她一個電話打給岑野。
岑野點了車載顯示屏上?的接聽。
吳月:「乖孫~」
岑野:「……奶奶,您說話正常點。」
一邊的雲梔低著頭忍笑,但實在?是控制不住這上?揚的嘴角。誰能想到嚴肅凜然的岑隊,也要被這麼叫一聲乖孫。
岑野瞥了一眼雲梔,無奈收回?視線。
吳月:「阿梔還在?不在?你身?邊啊?」
岑野:「在?的。」
吳月:「那你們一起過來吃晚飯,我已經叫人做了好多?你愛吃的菜。你問問阿梔,她有什麼想吃的,我馬上?去添。」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