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什麼不好,非得從褲子開始。
靳逸嘉沒想到她突然提起?自己的褲子,像是突然從她這?番話裡發現了什麼別的東西一樣,頗有興致地往她這?邊走:「這?就是昨晚那件。」
應純從他嘴裡聽到「昨晚」兩個字,整個人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想要逃避,心裡慌得不行,嘴上卻還在打馬虎眼:「你沒換褲子啊?」
靳逸嘉盯著她,「你覺得我應該換嗎?」
「你剛不洗澡了嗎?」
「噢。」
「好像也是。」
靳逸嘉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應純怎麼會?看不出對方的挑逗,心裡一陣氣悶。
昨晚的事情就像是一連串的煙花接連不斷在腦中迴圈往復地燃放,讓她說什麼話都感?覺是在放啞炮。
她總覺得丟下靳逸嘉是自己理虧。
靳逸嘉走到應純的對面,身上剛沐浴之?後的殘存水汽像是能把空氣濡濕,應純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和昨晚的記憶漸漸重合,那些親密像潮水一樣湧來,喉嚨頓時被?什麼硬物卡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衣櫃裡都是灰褲子。」
「改天挑一件你喜歡的穿。」
?
應純擰眉看向靳逸嘉。
誰想知道你衣櫃裡有什麼褲子。
這?人一定?是有什麼毛病。
「可是昨晚我忘了點事情。」靳逸嘉作懊惱狀,甩給她一個略帶迷茫的眼神。
應純狐疑地盯著他,猜測這?番話幾分真假,如果要演戲,她也可以奉陪。
昨晚那場失意算她大意,今天她可不能再輸。
「忘了什麼?」
靳逸嘉指了指嘴唇上的傷口:「你還記得我這?裡是怎麼回事嗎?」
應純作思考狀湊近他嘴唇,好像真的是在回憶:「這?個啊——」
她語氣拉得很長,有點故弄玄虛的味道:「是你昨天晚上做夢和小狗搶食物,然後沒搶過。」
靳逸嘉倒是饒有興致聽她把話講下去:「然後被?小狗咬的?」
應純粲然一笑:「不啊,是他自己覺得不爭氣,自己狠咬自己一口,發誓下一次絕不再被?同類打敗。」
「……」
靳逸嘉唇邊笑容斂了幾分。
他、就、知、道。
所以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現在這?樣算不算自討苦吃。
小狗心裡的鬱悶又?加深幾分。
……
叉子捲上掛著肉醬的意麵,應純盯著對面靳逸嘉唇上的傷口,心裡的心虛更加燃燒旺盛。
看著靳逸嘉都快把整盤意麵全部?卷在叉子上,但自己一點卻也沒有吃的意思,應純猶豫著問他:「嘴上那個位置,現在還疼嗎?」
她一開口,靳逸嘉就像上發條一樣抬起?頭,目光含了幾分未退去的幽怨情緒,彷彿在無聲控訴她剛才的行為。
靳逸嘉鬆開銀色叉子的把兒,落下時和桌布碰撞出悶聲,他裝出一副我委屈但我不說的表情,拿出那套管會?蠱惑人的路子,開始感?慨起?來。
「唉,我真是太慘了。」
「明明是被?人咬破了嘴唇,結果對方還不承認了。」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唉,罷了,說起?來還是不愛了。」
「……」
「停停停!」
應純見他似乎還能從張受傷的嘴裡飆出一百句控訴她的話來,就覺得十分頭疼,連忙叫停。
「靳逸嘉,你幾歲了?」應純戳了一叉子意麵送入口中,「怎麼還這?麼幼稚……」
被?說幼稚的某人沒有半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