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舟說著,都沒給定北侯再說話的機會,行禮走人,然後直奔季舒禮的院子。
自從季舒禮被確診得病後,那院子的門,就和後宅主院的門一樣,都被封了起來。
也就每日三餐往裡送時才會開啟。
裡頭就住著季舒禮和翠柳兩人。
「大公子。」
侍衛們見季沉舟過來,齊聲喊著。
季沉舟微微頷首,站在外面沒動,只聽得裡頭兩道聲音在吵。
「都怪你,都怪你這個小賤人!當初你是不是故意灌醉了我,給我下了藥!」
「沒有,我真的沒有。是你自己心思不純,見我好看就動手動腳的……」
「定是你勾引我在先!」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反正都是要死的。我還說我瞎了眼呢?竟然選中你這麼個貨色。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這杯子倒了都不知道伸手攙一下……」
吵一陣後,就聽得裡頭又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季沉舟:……
兩個侍衛:……
「他們一直如此?」季沉舟很詫異的問。
兩侍衛輕點頭。
「前頭幾日還算平靜,越往後,就吵得越兇,後來直接打起來了。摔桌子、砸東西那都是常有的事。」
嘖
季舒禮……好一個風光霽月的翩翩君子,現在都打起女人來了?
季沉舟眼帶譏諷的示意侍衛把門開啟。
那厚重的院門發出「嘎吱」一聲響
門一開,季沉舟就看到了裡面。
只見季舒禮正揪著翠柳的長髮,翠柳反手掐著季舒禮的手臂。
兩人皆是披頭散髮,衣衫凌亂,顯然剛才打得很激烈。
「咳!」
見是季沉舟,季舒禮立馬鬆開翠柳,整理起自己的衣著打扮,「大哥回來了。」
「嗯,聽聞你病了,我來瞧瞧(看看熱鬧)。」
季沉舟瞅著季舒禮那明顯消瘦憔悴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心情都舒坦不少。
「……有勞大哥關懷。」
季舒禮客套的說著。
相較於往日從容中略帶高傲的姿態,他今日的表情顯然要虛假得多。
季沉舟目光沉沉的看他許久。
久到季舒禮都詫異的問,「大哥,可是我臉上有什麼?」
那時,季沉舟才搖了搖頭。
「你安心養著吧。」
說罷,他轉身往後走。
剛走沒兩步便被季舒禮叫住,「大哥,你現在應該很高興吧?」
「哦?」
「沒了我,你這個長子就是繼承侯府的第一人選。這潑天的富貴到手,大哥難道不高興嗎?」
「我不日便要離府。這潑天的富貴,誰愛享誰享著吧。」
季沉舟冷笑著回眸看他,「我若想要,自會奪取。」
他眼中的不屑和嘲弄,叫季舒禮心底一陣難堪。
「你竟然捨得?」
「有何捨不得?」
季沉舟反問道。
他不等季舒禮再問,便灑脫的甩袖就走。
夕陽餘暉從院牆上撒落下來,追隨著季沉舟的身影而去,卻是叫院子落下一地陰影。
光線明暗交割裡,彷彿也寫明瞭兩人的結局。
……
「夫君去看季舒禮了?」
桑清九瞧季沉舟回來,便遞了茶柔聲問。
「嗯,我看他去了。」
季沉舟接過茶卻是順手放在桌上,牽著桑清九的手將人抱到腿上。
就這樣靜靜的抱著。
桑清九含笑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