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九看了眼她,「好,那就回頭再聊了。」
池東滿隨口應答一聲。
桑清九抬腳便出了悅樂樓。
但她並沒有走太遠,只是繞兩條街,藏在了一個陰暗無光的小巷子裡。
從悅樂樓回施府,這裡是必經之路。
她靠著牆,衣裳又灰暗,近乎完美的融入到了牆的陰影當中,恍惚的走過去,還真叫人看不出來。
月上中梢。
她等到了要等的人。
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女人,帶著三分醉態腳步匆匆的走來,在月光下此人的臉清晰可見。
不正是方才在悅樂樓裡,跟清衣一唱一和的女人又是誰?
女人目不斜視的走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牆壁裡蹲守的桑清九。
桑清九兩步上前,一把勒住對方脖子,一手捂住對方的嘴,將人直接拖拽到拐角裡。
將她的頭,猛得往牆上一撞。
趁對方頭暈時,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死死抵在牆壁上,目光陰鷙的盯著她。
那感覺,就像是被什麼野獸盯上一樣。
女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饒命、饒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錢?」
桑清九不屑的譏諷一聲,「說,誰讓你謀害何許清的?」
聞言,女人一愣。
她眼神閃躲片刻,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何許清,我不認得。」
「不說?」
桑清九毫不客氣的將手收緊。
脖子被掐緊,一種死亡的窒息感湧來,女人雙目逐漸赤紅,張嘴尖叫「殺……」。
不等她喊出聲,嘴就被捂緊。
女人趕緊蹬腿,卻又被桑清九擋住。
越折騰,反而是越讓自己越難受,越接近死亡。
女人已經被掐得直翻白眼了,她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敢殺人!
可是……
她不敢說。
說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就沒了。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桑清九輕笑一聲,「你有家人嗎?有的話,等你死了,我會送他們下去陪你。或許我還會把你們家祖宗的屍骨都給挖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
「不!」
女人掙扎著,赤紅的眼瞪著桑清九,艱難的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來。
「不?」
「也是,怎麼能殺了一了百了呢?」
「你有兒子嗎?有的話,我會把他送進青樓。有女兒嗎?有的話,我會打斷她的四肢,挖掉她的眼,斷了她的舌,割掉她的耳,讓她在京裡乞討度日。」
「看你的年歲,有夫郎吧?有幾個?你父親應該也還尚在人世吧?雖然老點醜點,但無妨,那些缺錢又想快活的人,是不會介意的……」
她這些話,說的輕描淡寫。
卻叫女人慌得六神無主。
她有種預感,要是自己不交代的話,眼前的人是真的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家裡人的。
「你,不能……」
女人顫抖著聲音說著。
桑清九隻笑,「或許我做不到,但慶安侯府呢?我只需要把你的屍體交給慶安侯……」
聽聞慶安侯府一貫寵愛那位表少爺。
如果對方捉住她,想抓到她家人輕而易舉,想毀掉她家人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罷了。
「不、你不能。」
「我能。」
桑清九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陰惻惻的說,「不肯說的話,我就讓你活著。活著,親眼看看自己的家人,是怎麼因為你,生不如死的。」
太惡毒了。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