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裡多少有些待不住人。
「夫郎,走,去齊明山。」
在收到一封信後,桑清九改變了自己原本的行程計劃,直接帶著何許清上了齊明山。
齊明山在京郊外,樹林陰翳,連片兒的見不到太陽,是避暑的好地方。
等他們抵達齊明山時,山裡已經有了不少人。
兩人不疾不徐的往裡頭走去。
抵達半山腰上的涼亭時,便「正巧」看見高曼和林思,還有施寧安。
場面,有些奇妙。
施寧安滿臉麻木的站在一旁,被身旁的侍從扶著,雙腿都在發抖有種站不穩的感覺。
林思和高曼緊挨著坐,言笑晏晏的。
雙方畫風完全割裂開來,壓根就不像是一家人。
牽著桑清九的何許清見狀,眼睛都亮了,眼神輕掃過施寧安和高曼二人,唇角緩緩勾起。
「施寧安,好久不見。」
何許清立馬就帶著桑清九沖了過去。
桑清九想拉他都沒能把人給拉住,也只好跟在他後面無奈又縱容的笑著。
施寧安聽見耳熟的聲音,脖子僵硬的扭頭看去。
看見粉面含春,眉眼間都是肉眼可見的愉悅輕鬆的何許清,他的面頰有一瞬間的扭曲猙獰,那雙宛若死水的眼眸也難得泛起點點漣漪。
恨啊!
他好恨!
本來嫁進高府的,應該是何許清才對。
他現在過的這種日子,遭遇的這些罪,也都應該屬於何許清才對!!!
走到近前,無視施寧安怨恨的眼,何許清看到他那張化了厚重妝容都掩蓋不了憔悴的臉,和那顯然已經瘦到連衣服都有些撐不住的身子,嘴裡便輕「嘖」一聲。
他知道施寧安在高府裡過得不大好。
沒想到竟然慘成這樣。
這就是男子嫁錯了人的後果啊!
想到這,何許清不由得偏頭看了眼桑清九。
幸好,當初在青樓裡遇到的是她。
何許清不由得緊了緊捏著桑清九的手,含笑的輕拍拍施寧安的手臂。
明明沒用多大的力,施寧安卻是被拍的身子一歪。
何許清都驚了。
碰瓷啊!
「我沒用力呀,施寧安,你這身子不行。如此羸弱,那還出來幹什麼?」
何許清很是嫌棄的說。
當他想來嗎?
施寧安扯了扯嘴角,既是厭煩又是悲哀。
他本來被高正夫郎給折騰得病了大半月,還在養病,這頭林思又央著高曼出來避暑,還故意要帶上他。
他不肯來。
高曼卻是叫人拖著他出來,說什麼他不來,林思也不肯出府。
那狗東西心疼她側室林思,在京裡受了熱怏得慌,卻也不想想,他這身體哪裡還爬得動什麼山?
一對賤人!
施寧安恨恨的看向高曼和林思,但兩人壓根就沒給他遞一個眼神。
就連何許清找施寧安說話,兩人都不在意。
「我是來感謝你的。」
何許清含笑著說,「當初要不是你,我如何能碰上我妻主,過上現在的好日子?你這媒做得真好……」
說到這,他卻又刻意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只可惜,你怎麼沒能給自己保一個好媒呢?」
施寧安立即怒目相視,「何許清!」
他是想吼何許清的。
可出口的聲兒,卻是虛弱無力的。
何許清得意一笑,樂呵著牽著桑清九到涼亭裡坐下。
出乎意料的。
瞧著桑清九寵愛何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