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梔懵了一下:「不是。」
他頓了頓,臉部輪廓在昏暗的燈光中變得晦暗不明。
江柚白頂著一副玩味的笑容看著他,食指繞著髮根轉圈圈。
「他是我朋友。」方梔說,「是個alpha。」
一聽到是alpha,江柚白瞬間就沒了八卦的熱情。她癱坐回了沙發,端著酒杯細細抿了口,自言自語說道:「陳毅操心你未來終身大事是有道理的。」
方梔沒回話,站起來沖她揮了揮手:「我去找陳叔。」
江柚白知道他晚上要回學校參加文藝匯演的事情,正想張口說點什麼,卻被一旁來要簽名的工作人員打斷了思路。
等她簽完名再抬頭看去時,方梔已經消失不見了。
場控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掉了鏡面反射球,刺眼的光線就這麼繞著內場一圈一圈掃射過來,特別容易刺到人眼。
方梔從人群中低頭穿過,遇到認識的前輩就停下來握手打個招呼,草草寒暄幾句作罷。
他在圈內沒什麼要好的朋友,這麼多年只有江柚白還算熟識,卻也勉強是半個深交,旁的人更不要說能對上幾句話了。
忽然間,方梔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緊接著是一杯香檳橫在了他面前。
方梔一頓,在即將扭頭前聞到了來自那人的皮革味資訊素。
alpha之間的資訊素交匯簡單明瞭,並不像ao資訊素交織那樣纏綿曖昧。幾乎是瞬間,方梔就察覺到了身後那位alpha的來者不善。
他伸手接過了香檳,轉身對上了陸應懷的臉。
「內場剛開始,你這個頂流明星就要偷偷離場嗎?」陸應懷做了個cheer的姿勢,獨自仰頭抿了一口酒。
方梔不經意地掃視了一圈周圍,最後把視線放回陸應懷臉上說:「我在找我助理。」
陸應懷鬆了松領口:「哦,我記得他,一個憨厚精明的beta。不過助理在這種場合怎麼可以離開老闆半步,真是失職啊。」
方梔微微抬了下眼尾,朝alpha身後掃了一眼。
大約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陸應懷笑著錯身一步,歪頭沖不遠處示意說:「別誤會,我的助理是被人借走了。」
方梔朝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內場最靠近邊緣的卡座,頭頂的彩光經常在那裡交匯,而等光線過去,那裡就變成了最晦暗的地方,幾乎沒什麼人往那邊走。
楊淮就坐在那裡。
看得出來,他人不是很舒服。光線從他頭頂掃過去的時候能照出他臉側的蒼白,唇線比之剛剛紅毯上更緊了三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倔強的無力感。
陸應懷的助理就端坐在楊淮邊上,陪著他在和一個製片人聊天。
「我聽說你們有一年多沒線上下見過面了。」陸應懷舉著杯子和方梔並肩站著,不經意往他那邊靠了靠,說:「我倒是不清楚他之前是什麼樣子的,不過他跟在我身邊這半年多,變化確實是蠻大。」
方梔擰了下眉。
從小呆在娛樂圈,誰被誰包了的這種事情方梔早就見怪不怪。在化妝間,在劇組裡,或者是簡簡單單的一次偶遇,他們總能聽到一些同行的八卦。只不過這種事情放在檯面上來講,alpha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其實我不太想管你們之間的破事的。」陸應懷又喝了口酒,說話愈發肆無忌憚:「但他浪得可以,爬了我的床,我總得幫他完成心願不是麼。」
舞臺那邊的音樂震天響,有人點了首搖滾歌曲,每一下琴音都砸在心臟上。
方梔盯著手裡的那杯酒,黃亮的液體在杯口來回晃動。alpha眼皮半斂,語氣冷淡道:「你不像是來砸場的。」
「我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