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幾個隨從也無所顧忌的翻起鋪子裡的香料,又對店鋪裡的婦人露出令人不適的笑。
蘇悠欲將人趕走:「此處不是你沁香閣,別在我這撒野!」
「蘇姑娘來者是客嘛,怎麼趕人呢!」魏明吊兒郎當將腳架在茶桌上,打量著蘇悠,「從前你開鋪子本少爺去的時候,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如今攀了權貴,腰桿是挺直了不少。」
魏明是王語然的舅舅,因為記恨蘇悠與太子曾有婚約想替自己外甥女出氣,便是他讓人砸過蘇悠的鋪子。
也因有榮國公府這個靠山,魏明平日裡紈絝浪蕩從未將誰放在眼裡,他這邊說著,那幾個隨從越發囂張,便要上手去摸那幾個新來的婦人。
蘇悠直接搬起旁邊的花瓶狠狠往那幾人跟前一砸,震耳欲聾的聲音把鋪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連帶著外面的人也驚動了。
但這還沒完,她接著又把旁邊高几上的花瓶、瓷器,木架、挨個都砸倒了。
眾人看著蘇悠突然發瘋一樣把自個兒店鋪裡的東西都砸了,皆地愣在那。
魏明挑眉看著蘇悠,一臉陰邪地笑著,「蘇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蘇悠將手裡最後能砸的茶盞往他腳下一摔,也笑:「魏公子來砸我鋪子,怎麼還反來問我?」
眼下來買香料的人不多,但店鋪裡接連砸東西的聲音吸引了不少行人來圍觀。
蘇悠站在門前:「我葉氏香鋪堂堂正正開門做生意,不管是誰來都歡迎。可你魏公子今日帶人來砸鋪子,是何道理?莫非見我們都是女子好欺負,還是仗著有榮國公府撐腰可以肆無忌憚?」
魏明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蘇悠跟他玩陰的,驟然怒道:「老子什麼時候砸你鋪子了?」
圍觀眾人一聽,齊齊探頭看向鋪子裡那赫然站著地三四個大男人,以及一地被砸的一地的狼狽,哪裡會不明白怎麼回事。
有書生氣憤道:「君子崇人之德,揚人之美,蘇姑娘一個弱女子能開香鋪實屬不易,人家憑的是真本事,趙公子無端砸人鋪子非君子所為,實乃無恥!」
行街的婦人老者也道:「權勢貴族又如何,難不成就可以不拿老百姓當人,隨便就欺凜了?以權壓人無恥,身為男子欺負女人更是不像話!」
鋪子裡的幾個婦人見狀,也紛紛抹淚一臉惶恐狀:「蘇姑娘經商本就不易,我們也都是為了好好活著,還請諸位手下留情。」
蘇悠這些年雖然身份落魄,但她調香討生活可這些百姓卻從未輕看過她,知她是溫順善良的性子,更知道趙明是汴京城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務正業成日欺負弱小,實在令人不齒!
自古權貴欺壓百姓之事常有,本就與之對立,眼下看著堂而皇之地欺負人,就很容易激起民憤。
而看著眾人紛紛指罵,魏明氣得臉一陣泛紅,當下就急眼,抬手便把身邊的茶桌掀翻在眾人面前,往外啐了一口唾沫:「老子行事哪輪得到你們這些刁民指指點點!她的鋪子老子砸了就砸了,你們要如何??」
眾人嚇得歇了聲,蘇悠卻不怕,直言問道:「那我倒要問問你究竟仗得誰的勢?這汴京城裡是你趙家稱王,還是榮國府稱王?聖上賢德愛民,可魏公子在天子腳下都敢如此肆無忌憚,莫非是覺得榮國府的權勢讓你連聖上都不放在眼裡了?」
「少他媽胡說八道!」趙明自覺陷入圈套,看著蘇悠,咬牙切齒,「老子倒是看不出來你這般心機毒蠍!給老子等著!」
蘇悠冷眼看著他發怒:「魏公子今日所為我也定會狀告府衙。」
礙於外頭人多,魏明吃了一肚子癟,甩袖憤走。
臨走時,又扔下一句:「你們蘇家當個舔狗一樣求著要把女兒嫁入我趙家,眼下看來下輩子都輪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