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的臉肉眼可見的發黑,他用?不著看文卷也知道蘇悠腦子裡到底是什麼打算。
但這更讓他覺得心堵。
他問:「所以,你來萬安,便?是為了新政。」
蘇悠老實道:「這算是其中之一,吳仁清曾說萬安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希望我能幫幫萬安。」
「……」
果然?逃走不是在躲他,而是為了其它,她心裡始終沒?有自己。
周沅極其煩躁,極其不安。
暗下?眸子,邁步走向她:「若孤不同意呢?」
蘇悠被他這奇怪的反應看得莫名發寒,往後退了幾步,腳剛好踩到了昨夜被他們……裂塌的書桌。
四?個桌腿被收拾在一旁,桌面立在牆上,手扶在上面,險些摸上面的刺。
蘇悠收回手,是真?的有些怕他這些不正?經的念頭,安慰他:「等萬安事情了了,新政能推行成功,我就回京吧……」
新政想推行成功少說一年半載,若是再久一些豈非幾年都見不到人。
周沅儘量冷靜:「工部已經在開始造船,至於葉氏香方,孤可以讓人跟著你學,然?後再派她們來萬安。新政一事孤保證會處理好,定不負你父親之託。」
然?後拉她至身前,將?手擱置在胸膛處,貼著,「蘇悠,孤真?的等不及。」
「不行,推行新政應當?謹慎對待,葉氏香方應該由我親自來教,萬一出了問題也能及時處理。」旁人是旁人,她是她,這些事情她想親自出力。
蘇悠不理他綿綿柔情,妖氣眼神,抽出手:「新政最重要,殿下?再忍忍吧……」
周沅知道蘇悠的志向遠,可他到底不忍心將?她放在萬安受苦,何況還有一個對她虎視眈眈的李淮。
他態度堅決:「你今日就跟孤回京,孤一刻也等不了。」
「……」
蘇悠瞪他。
他哪裡是等不了,他是腦袋裡發情,不務正?業!
遂乾脆道:「我不和你回去,這些事情忙完了再說吧。」
「也行。」
周沅輕笑一聲,坐回了窗邊。
蘇悠正?疑惑他怎麼突然?又改了口,卻聽他道:「跟孤回京,或者孤殺了李淮,你選一個 。」
「……」每到這種時候,周沅就會變得失去理智,蘇悠覺得他為了把自己帶走,實在無理取鬧了:「我留不留下?,與?李淮有什麼關係?」
「是嗎?」他與?李淮同為男子,太清楚不過李淮存了什麼心思,倘若他不在,他又會如何湊近蘇悠。
蘇悠解釋道:「李淮是正?人君子,越規矩的事情,他斷不會做。況且我對李淮不會有男女之情,將?來也不會的。」
周沅輕笑:「孤今日一早見了他,知道孤與?你徹夜纏綿在一起?,他都無所謂,甚至親口承認對你有所意圖,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蘇悠愣住:「李淮來過了?當?真?說了這些話?」
外頭顧侍衛已經在敲門了。
「殿下?,咱們該走了。」
周沅坐穩在那,目光盯著蘇悠,還在等蘇悠選擇。
「這世上唯一能懂我的只有殿下?,而我能信任的也只有殿下?,可是殿下?對我的喜歡好像只是浮於表面。」蘇悠轉身看向他,平靜道,「若我們只能於此,不如就這樣結束吧。」
「這就是你的回答?」周沅扶著椅座的手,青筋凸起?。
蘇悠沉默。
她昨日其實有些動搖了,周沅答應她沒?有成婚,甚至不遠千離奔來尋她,內心又怎麼可能不為之動容。
可她現?在根本?無法答應他,更無法放棄在萬安傳承製香方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