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一直被幾個?聯盟部落接連不斷的騷擾,眼下突發軍報必然是情況緊急。周沅在邊關四年清楚當下局勢,不敢耽誤, 直接策馬回了宮。
與內閣大臣商議了一晚上, 到寅時方才回東宮換了身衣服, 不待歇片刻又?趕去了上朝。
幾大部落聯合攻進大朔邊境,西北戰事即起,朝會?上都在議論?派兵援撥銀款,既然要撥銀款, 先前被香典司貪汙的香稅銀子剛好可以頂上。
周沅提議將之前抄陳遂年與陳戟家中所收回兩百萬兩銀子, 撥往西北軍營。
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偏偏有幾個?不識時務的站出?來,稱朝廷年年都下撥銀子往邊關,此時不過是剿滅幾個?部落的小戰事, 用不著這麼提心弔膽,明裡暗裡說有貪汙銀子的嫌疑。
那?幾人是吏部侍郎與戶部尚書?, 也?都曾是陳遂年的學生, 他們?幾個?沒被案子牽扯,也?是陳遂年認了罪沒有供出?他們?想為五皇子留存些?人脈,加上嘉惠帝本就在袒護五皇子,所以相?安無事。
可眼下不怕死突然冒出?來, 意圖不言而喻。
榮國公第一個?站出?來駁斥, 哪知正中他們?的下懷,轉口?就將事情立馬又?扯到了榮國公身上,稱他教子女無方, 奸邪佞臣,欺君罔上。
嘉惠帝心道不妙卻也?來不及阻止, 那?幾人趁勢將香積殿的事全說了出?來,這下又?弄得?朝野上下人盡皆知。
原是燕貴妃當時喊人抓姦時,他們?的夫人也?都在場,帶著證據而來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嘉惠帝也?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愚蠢,心中無奈至極。但好?在那?幾人並沒有將五皇子牽扯出?來,只將榮國公拖下水,說他唯利是圖,反了前主立馬攀新貴,為了嫁孫女將多年來攢的名望一毀而盡。
榮國公氣得?臉紅脖子粗,尚在掙扎,稱那?日有人在場可以解釋一切都是誤會?,還要求嘉惠帝傳蘇悠上來作證。
「傳何人作證都沒有用。」周沅見鬧得?差不多,站出?來,「行為不端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宮宴之上,還妄想成為孤的太子妃?」
本就與五皇子私下有親密的嫌疑,不避嫌便也?罷了,有了婚約之後還敢與之私下幽會?見面,便是沒有做出?什麼,也?是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殿下!」榮國公沒想到周沅翻臉這麼快,急忙跪地,「殿下,老臣孫女是無辜受害!您可傳蘇悠前來……」
「無辜?」
周沅眸色凜然,打斷了榮國公的話?:「宮中有多少雙眼睛看?見了五弟也?進了香積殿,好?好?的宮宴上不待,她為何要去香積殿?榮國公是覺得?孤好?糊弄?」
任誰都看?得?出?來,太子對這樁婚事極為不滿。眼下證據確鑿,倘若要執意袒護,恐怕不僅榮國公要遭天下人唾罵,連帶整個?皇室都要被後世之人恥笑。
嘉惠帝此刻已經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他幾日前才下的旨意,如今反過來當真滿朝官員被打臉。
周沅豈止是算計了五皇子,連他也?算計進去了。但邊關的戰事將起,他也?不得?不顧及周沅的情緒,好?穩住李肅讓其?安心去對抗敵軍。
與其?當下被百姓笑話?一陣與被後世恥笑,他選擇前者,當即宣旨,太子與榮國公府婚事作罷。
散了朝會?,周沅回了東宮。原本解決退婚一事,他該是高興的,可不知怎麼一整日他都心緒難寧。
或者應該說從昨日起,便莫名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重逢時,她雖然嘴硬但他能看?得?出?來,她其?實是心軟的。可後來似乎除了關於案子,旁得?她從來都不在意。
他與蘇悠的關係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