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眾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陳然就深深看了果東一眼,他身體逐漸放鬆, 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滿含嘲諷的笑容。
他不是在嘲笑面前的人,而是在嘲笑他自己。
他確信,他就是瘋了。
要不是瘋了,他怎麼會看誰都像果東?
要不是瘋了,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陳然轉身向著村外走去。
陳然李卓風作勢就要跟上, 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一個人行動並不安全,陳然身體又還沒好,李卓風才走出兩步, 告近就一把抓住他。
李卓風不解。
告近深深看了眼離開的陳然後, 衝著李卓風搖搖頭。
李卓風張嘴就要詢問為什麼, 告近已經搶先他開口,讓他去吧, 冷靜冷靜也好。
陳然確實不是蘭昊逸, 他不會想用錢去砸人,讓他不爽他最多直接把人殺了,除了某個人,唯獨某個人。
李卓風被說得越發不解, 這什麼跟什麼?
蘭昊逸亦回頭看去,他也沒弄懂陳然這是在搞什麼。
告近看懂,卻並無解釋的意圖,他回頭看向一旁的眼鏡和老高,把所有人集合起來。
眼鏡男和老高回神,趕緊張羅著讓所有人散開,去把剩下的人也叫過來。
此時已是夜裡兩點多,原本整個村子都已陷入沉睡,現在突然這麼一鬧騰,整個村子的人都跟著醒來。
村裡熱鬧,但村裡卻無人開燈,村長媳婦一群人趕來之後,就連眼鏡男他們手裡拿著的電筒都被勒令熄滅。
深山野林深更半夜伸手不見五指的小村落,來來往往驚呼吵鬧著的人群,以及那些不知所蹤的人,所有這一切加在一起,越發加重了空氣中的不安。
嗅著空氣中逐漸渾濁和濃郁的香氣,靠在門框上的果東眼角餘光瞥見陳然消失在拐角處後,趕緊提著自己的揹包往那邊而去。
誰知道陳然落單之後會不會突然被什麼東西抓去吃掉
想起之前陳然欺負他和放下窗簾不想看到他的事,果東憤憤,陳然就是個討人厭的蟹老闆!
木頭?告近出聲。
那個誰,你去哪?告近拔高聲音。
果東回神,疑惑地回頭看去。
梅雨季節過於朦朧的月色下,告近、李卓風、蘭昊逸以及眼鏡男和老高几人都正看著他。
去附近看看。果東不欲多說腳步不停。
看著果東走遠,眼鏡男見周圍沒有其他新人,猜到自己的光榮事蹟肯定早已經被李卓風他們知道,他毫不掩飾地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找死?
果東一個第一次進副本手上連個武器都沒有的新人,還敢學著陳然獨自行動,他怕不是活膩了?
李卓風也覺得果東有些莽撞,但想起之前床下有鬼的事,他又驀的有種奇怪的感覺,果東輪不到他們操心。
別管他了。老高粗著嗓門打斷,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咱們進來可還不到十二個小時
他們才剛進副本不到十二個小時,這時候副本的危險度應該最低才是,可現在卻一下就不見了這麼多人
獨自一人走在寂靜的村外大路上,陳然的身影被朦朧的月光拉得老長,特別是他不離身的那把長刀,被黑色的布袋包裹著的它因為被拉得太長都扭曲變形。
一同變化的還有瀰漫在村中山裡的那陰氣,相比起白天,那陰氣重了許多。雖然比起他之前去過的幾個副本來說依舊算淡,但確實比白天時濃郁了。
村子的四周就是一片菜地,和山裡的水田不同,這邊的地是旱地。
小塊小塊劃分開用於種不同蔬菜的土地中,有些地方搭著菜架,上面爬滿各種藤蔓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