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襪子,然後穿鞋。
做完這些,果東起身。他把染了血的紗布和用過的消毒酒精全部扔進垃圾桶,只剩下紗布和鞋套藏進兜裡。
把這一幕盡收眼底,那女人挑挑眉,倒也沒說什麼。
她在剛剛果東坐的公共長椅上坐下,那是陳然嗎?
果東身體輕頓,他回頭看去,面對這過分敏銳的女人,他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們誰死了?她又問。
她臉上笑著,表情都未曾變化,只語氣中多出幾分不宜察覺的落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果東面無表情地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兔子,他覺得這事不應該由他來告訴面前的人。
突然出現,跟我長得又像,見到我還躲女人看著果東離開的背影,你們別忘了,我也是組織裡的人。
都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果東停下,他回頭看去。
暖冬朝陽下,那女人悠閒地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附靈物把你們帶到我家附近,陳然還活著,所以我和他爸之間,死的是誰?
頓了頓,她又補充,還是我們兩個都已經
她太敏銳,敏銳到讓果東都覺得可怕,果東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看出他的傷口有問題,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他?
猶豫片刻,果東拎著兔子回到椅子前。
女人往旁邊挪挪,讓出一半的位置給果東。
果東坐下。
你和他是朋友?女人臉上帶著幾分明顯的八卦,她那張漂亮的臉著實不適合這樣的表情,但卻又莫名地和諧,這讓她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嗯。果東抱住兔子,乖乖點頭。
那挺好,有朋友說明性格不會太孤僻,我一直擔心那小子性格太彆扭長大之後會變成萬人嫌。你都不知道,他現在才七/八歲就已經特別討人厭,整天臭著一張臉,就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果東想象了一下縮小版的陳然,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他有女朋友了嗎?長什麼樣?那女人突然來了句。
果東愣了下,他壓抑住心中一下就氾濫的不喜,沒有。
他答非所問,他成了南部的部長。
女人愣了下,不知道是因為陳然沒有女朋友,還是因為陳然成了南部的部長,又或者果東生硬地轉移話題的技術。
愣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樂不可支,也是,就他那臭脾氣,有人受得了那才見了鬼。
果東用力地點點頭,確實只有鬼才受得了,李卓風他們就怕陳然,只有他才不怕。
那麼笑夠,那女人臉上多出幾分嚴肅,我和他爸都死了?
果東猶豫一瞬,還是點了頭,在她面前他本來也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