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趙惜月卻不願走。她抬頭看對方:“許先生,做人要有信用。”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花了錢請我來,我現在人來了,你卻又要我走,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是不滿意我,當初看照片的時候就不要定我。我現在要是走了,這個損失誰來承擔?”
許哲聽她一副談生意的口吻,心裡更來氣。不自愛的年輕女生,說起這個來竟沒一點不自然。
她以為他們現在在談地皮買賣嗎?
他不知道趙惜月說那番話的時候,其實心裡也緊張。畢竟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可她說的也是事實。齊娜說了,原本另外有一家出五萬要她一晚上,因為看這家出得高才給推了。
現在許醫生翻臉不認人,她也不能再回去找人家。
那一刻她完全忘了自己在做什麼交易,就好像在談一單拍攝任務似的。
她看著對方,眼波清明。
許哲撇開頭去,皺眉道:“我沒有找過你,我想你是弄錯了。”
“應該不會錯,許先生是不是因為我是熟人,所以想臨時退貨?”
“趙小姐,請你自重。”
被人這麼說趙惜月有點難過,但話趕話說到這個份上,收不回來了:“您別給我說這些,我只知道我收了錢就要辦事兒,我有職業道德,也希望您守點誠信。”
“誰叫你來的?”
“戴宏才戴先生,您認識他嗎?”
許哲一愣。這個人他認得,是弘逸的員工,他來香港都由他安排,算是這裡的一個負責人。
原本許哲在氣頭上,把趙惜月看成自己送上門的那種。但這會兒他腦子裡一個念頭認過,覺得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趙惜月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賭對了。戴宏才這個名字是齊娜說的,其實本來她們都不知道是誰在中間拉線,因為兩邊都有中間人負責談。
這單生意是齊娜昨天陪人喝酒的時候接的,當時她無意間聽到中間人在打電話,提到了這個名字,回頭就跟趙惜月說了。
這會兒說出來是走投無路,卻不料令事情有了轉機。
許哲安靜了幾秒,重新開口:“所以是戴宏才找的你?”
“沒有面對面見過,但確實是他牽的線。許先生,你我既是成年人就不要拐彎抹腳,生意我是接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們並不熟,就當不認識也沒什麼。您喜歡玩角色扮演我也陪您玩,資料我都背齊了,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屋子裡燈光不亮,許哲又沒刻意看她,就沒留意到趙惜月漲得通紅的臉。說出那番話,她也是鼓足勇氣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賣給他好歹是種享受,她不確定這單生意黃了後,她還有沒有勇氣再接下一單。
讓人侮辱的感覺實在太差了。
許哲認真聽著她的話,瞬間捕捉到了關鍵點:“什麼資料,戴宏才讓你背什麼?”
“您給的東西自己不知道?”
“我沒給過任何東西,也沒叫人來這裡。”
“真的?”
“真的。”
雖然認識不久,但趙惜月覺得他不像愛撒謊的人。或許潛意識裡她也不願意相信,一心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脫了白大褂後是個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