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第一次被人提醒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轉頭去看成韻,那一邊成韻立馬配合地點點頭,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
她突然覺得,“方響”也挺會哄孩子的。一場眼看無法收拾的哭鬧大賽就此收場,少少當眾做了自我檢討,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像個大人。多多有樣學樣,也跟著認了錯,那一臉痛改前非的樣子比起少少來更顯真誠。
成韻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兒子還有演戲的天分。
這麼一通鬧下來兩個孩子都累了,回家的路上倒在後排的座椅裡,睡得東倒西歪。孟青和先送成韻母子倆回家,想起她的車還在幼兒園門口的街上停著,便問:“要找人把車給你開回去嗎?”
“不用不用,幼兒園離家不遠,我明天早上送孩子時順便拿就好。”
孟青和沒有堅持,轉彎看死角的時候目光掃到睡在後排的多多,發現他睡覺的時候特別漂亮,和醒著哭鬧的樣子判若兩人。
那一刻他想起了老鐘的話。當年那個女人是成韻嗎?他想求證一下。
車子開到成韻家樓下後,他開口叫住對方:“先別下車,有件事情想問你。”
“你說。”
“大概四年多前,有一天晚上你是不是去了唐寧酒店?”
“這個……我記不大清了。”或許有吧,但時間久遠誰能記得住。
“你出過車禍嗎?我是說剛懷上多多的時候。”
這話就像一粒石子,投進了成韻心裡早已冰封的一處記憶。那一晚謝子桓和周憶結婚,她犯賤跑去酒店,卻又沒有膽量走進大廳。
那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懷了多多,下身流血被人扶上車的時候,她一度以為例假來了。
關於那一晚的記憶,大部分都在醫院發生。知道懷孕,又得知有可能流產。當天晚上她倔強地離開醫院,恨不得一覺醒來這孩子就自己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