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個由頭說我不去了,我這幾日也是累壞了。”
青黛一愣:“姑娘想尋什麼由頭?三皇子妃遍請京城女眷,不去怕是不好。”
阮箏心想去了才是大大的不好,便抬起那隻燙得發紅的左手晃了晃:“就說我燙傷了手出不了門便是了。”
對向來從頭髮絲精緻到腳趾頭的阮箏來說,這倒也可以算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兩人正商議著此事,白蘇又從外頭走了進來。又是和上回差不多的神情,表面鎮定眼裡卻藏著“有事”二字。而不同於上次只護著掌心,這一回她是緊緊攥住了袖籠。
青黛依樣畫葫蘆去了門口站崗,獨留白蘇在屋裡伺候。待門一關上白蘇便拿出了袖籠裡的東西。
“姑娘,這回鴿子不僅帶來的字條,還有個荷包。奴婢看過了,內裡是一塊玉玦。”
阮箏接過荷包取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塊龍形雲紋玦,當下不由一愣。這東西乃是男子之物,一看便知不是送給自己的。再去翻看字條,果然上面寫著賞春宴的字樣,且還特意提到了一個名字:楊蕊心。
這是什麼意思,阮箏疑惑地望著白蘇:“這楊姑娘是什麼人,聽著不像是咱們京城的人。”
白蘇平日裡在外走動,知道的還比阮箏多一些:“這姑娘的名字奴婢沒聽過,但奴婢前幾日聽人說起過,川陝總督姓楊,楊大人膝下或許有女?奴婢那天在街上聽人感嘆川陝總督近來進京述職排場不小,招搖過市很是惹眼呢。”
要不是這位楊大人實在高調,白蘇一個小小的丫鬟也不會知道他這麼位大人物。
阮箏拿著玉玦細細想著白蘇的話,只覺得她分析得有幾分道理。可她摸不透的是那一位的意圖,她這是讓自己去參加三皇子妃辦的賞春宴,然後將玉玦送給楊小姐?
誰給他的勇氣讓他生出這樣的想法的,雖說他是慎親王近身內侍,可也不該有這麼驚世駭俗的想法。楊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封疆大吏的愛女,豈會跟他一個內侍有所牽扯。
他這是瘌蛤/蟆想吃天鵝肉,怕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可阮箏一想起他那張冷峻又頗具威嚴的臉,只覺此人不是那種莽撞之人。那他讓自己送這玉玦是有別的用意?
阮箏一時間想不通其中的關竅,搞得一夜都未睡好。
-
三皇子妃的賞春宴就定在三日後。阮箏既收到了字條便不得不赴約,於是也只能打起精神讓白蘇和青黛為自己精心裝扮。
到了那一日,她沒穿青黛說的那條滿繡並蒂蓮花的襦裙,一襲掐金絲仙鶴並松竹襖裙與三皇子府內的還未開花的荷花池極為相襯,仿若一隻長頸白羽的仙鶴亭亭而立,惹來不少注目的眼光。
相比之下那些個急著搶著將各種春花穿上身的姑娘,一下子便被這清雅的裝扮給比了下去。
有些人見是阮箏心裡倒也平了幾分,反正從前無論什麼宴席見她,也無論她穿的什麼,單憑她那張臉便壓了她們好幾頭。
她今日也不過就是美得和從前一樣奪目罷了。
尋常官宦家的姑娘對阮箏除了拜服也沒別的可想,有些甚至還暗暗琢磨著如何向她取經,給自己往後的裝扮提醒一二。
可也有人對她這般的出挑不屑一顧,坐在荷花池邊的涼亭內朝池邊的阮箏不住側目。
“二妹妹,那一位便是你家大姐姐嗎?”
說話的是三皇子的獨女清容郡主。三皇子兒子不少,女兒卻只有這獨一個,所以在其還在襁褓之中時便為她請封了郡主之位,自小極受寵愛地長大。
阮茱與她是有血緣關係的嫡親表姐妹,自小兩人關係便是不錯。
此刻聽到清容郡主發問,阮茱抬手輕咳一聲,柔聲道:“確實是我家大姐姐沒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