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僻靜無人的場所。
何宛然將飛劍收回,那槐樹抖了抖身體,正想逃,卻突然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它一下趴在了地上,何宛然一道符籙就將槐樹收成了幾寸大小,順手封入玉匣。她不會超度怨靈,這種事還是交給欽天監的人去做吧。
那槐樹收走後,坑底就留下了一團濃霧,長寧注意到濃霧裡似有金光閃過,她眼睛眯了眯,但阿穎和陳大都沒發現,手指微動,將金光收入儲物袋。陳大見何宛然、長寧封印了槐樹後就回到了屋內,他困惑的問:“何大人,我們不離開嗎?”
“還沒天亮,你想去哪裡?”何宛然反問,她來京城前師兄就告誡過她了,在京城不要輕易使用法術,她只能等城門開了再過去。
“何大人若是不嫌,可以去韋某的別院休息。”韋七提議。
“你們不是要看鬼嗎?”何宛然問,“現在不想看了?”
韋七神色微動,“這裡的鬼怪不是被何大人收服了嗎?”
“極陰之地怎麼可能只有一處鬼怪?”何宛然淡聲道,“等到了醜寅相交之時陰魂會顯形,你們可以看個夠。”
這些韋七身後一群紈絝身體都開始搖晃了,沈三郎這時倒是不怕了,鼓起勇氣說:“那些鬼怪用琉璃燈就能驅除嗎?”
何宛然對長寧低笑,“鶴兒,你那侄子還挺聰明的。”
“小三郎是很聰明,不然也不會那麼受寵了。”長寧記得他小時候就挺聰明的,可惜身體太弱。
“好啊,我要看鬼!”晉陽聽說還有鬼,興致勃勃的連連附和。
“鬼怪沒什麼好看的,十九娘還是隨我回去吧。”輕緩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
晉陽聽到這聲音,身體一下子都僵直了,大眼骨碌碌轉著,似乎在尋求脫身之策。這時陣陣梵唱之聲響起,濃霧再次如沸水般蒸騰起來,一條修長人影自遠傳緩緩走來,那人影身上發散著淡淡的金光,每走一步黑霧就似乎淡一些。
“清遠法師!”韋七等人看到這人皆驚撥出聲,一臉如負重釋的模樣,何宛然、長寧雖然看起來很厲害,可這兩人喜怒不定,長寧還有意讓沈三不昏迷看鬼,這舉動讓眾人多少有些提心吊膽。清遠法師卻不一樣,他的溫厚和善是出名的,絕對不可能做出逼眾人看鬼的事。
何宛然看到居然來了一個和尚,臉色微沉,輕哼了一聲,“怎麼來了一個禿驢?”玄門佛宗因教義之爭,時常有糾紛,和尚叫道士牛鼻子、道士稱和尚為禿驢。何宛然很看不慣來人這種光芒四射的法術,又不是蠟燭,把自己弄的那麼亮作甚?
“清遠法師不是太后最信任的法師嗎?他是大悲寺的主持吧?”長寧想起了這人的身份。
“嗯,這人也是大悲寺的弟子,築基頂峰修為。”何宛然補充道,會來京城欽天監輪值的,大多都築基期弟子,為了紅塵煉心、成就金丹,金丹以上的修士進入京城就需要欽天監特別許可了。
那人緩緩走近,身上的白麻僧袍隨著陰氣微微拂動,他鬚眉皆白,但容貌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清俊爾雅。長寧、何宛然一眼就看出這人用了易容幻術,不過沒改容貌,只把鬚眉變白的易容術也挺少見的,真是別出心裁的易容方式。
清遠法師走進後,對眾人柔和一笑,“此處為極陰之地,常人不易久留,諸位還是隨我先離去吧。”
晉陽小手揪著長寧的裙子,將身體躲在長寧身後,努力的縮成一團,意圖讓清遠看不到自己,嘴裡還不停嘟噥:“我才不要跟你回去。”長寧無奈看著晉陽的小動作,一想到她實際是位陽神真君,感覺就很複雜。
清遠法師早注意到晉陽了,他雙手合十,“敢問這位姑娘可是太上宗的何師妹?”
何宛然頷首,“這位可是大悲寺的清遠師兄?”大悲寺也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