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她不能回去,還有今日外出過的二哥江懷川也不能繼續待在家中。
想到這裡,江頌宜快步跑回自家門口用力敲門。
江元盛很快就出來了,在他開門那一瞬間,江頌宜連忙拉住門上的鐵環:“三叔,別開門,你聽我說!”
江元盛一愣:“頌宜,有什麼事不能進來說?”
“城中爆發瘟疫,吳叔的小兒子感染了,我方才接觸了病人,現在不方便回去,免得將病毒過給你們。”
江元盛一驚:“頌宜……”
“還有二哥,他今日也外出了,快叫他出來,不要接近祖母!”
江元盛顧不上別的,連忙轉身進去,很快便帶著江懷川出來了。
江懷川本來在屋中吃東西,被轟出門時還一臉莫名其妙。
直到聽見江頌宜解釋城中爆發瘟疫,兩人都可能感染了,江懷川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江頌宜剛接觸過瘟疫感染病患,自己也有可能成為感染致死的一員,說不心慌是假的。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隔著門板開始吩咐江元盛。
“三叔,我和二哥不能待在家中,等會兒我們會去外頭找落腳的地方,你看好祖母和其他人,記住!無論誰來敲門都不能開,從此時此刻起,你們不許再跟任何人接觸。”
江元盛連忙道:“好,我記住了。”
“我和二哥尋到落腳處後每日會回來家門口一趟,確保你們是安全的。”江頌宜道,“家裡若是有人出現咳嗽,發熱和頭痛症狀,無論什麼時間,都要派一個人去通知我們。”
若是家中有除了她跟江懷川以外的人感染瘟疫,那其他人基本無法逃脫被感染的命運,到時候便也不存在什麼隔離不隔離的了。
“好!”
江頌宜又叮囑了其他注意事項,比如關緊門窗,省著喝水,近幾日不要外出打水云云。
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囑咐了一遍,她讓江元盛幫忙為她和江懷川各收拾兩身換洗衣物,連著銅鏡和一些銀錢打包成一個包袱,丟擲院牆。
挎著包袱,江頌宜在江元盛幾乎快要哭出來的不捨眼神中,和江懷川一道離開江家。
離開前,江頌宜又去了一趟吳家,拿回藥箱的同時,給吳叔開了一張藥方。
“不一定能治,但可以緩解令郎的不適。”江頌宜道。
盛徐行傳送過來的醫書上說過,想要治療瘟疫,需得查清來源,針對病毒的“毒株”對症下藥。
“毒株”需要精密儀器才能檢查出來,研發對症的藥少則三五月多則一兩年,這種治療即使放在千年後盛徐行所在的時代都很難,更別提現在。
吳叔捏著藥方,看看江頌宜肩上的包袱,內疚得老淚縱橫:“江二姑娘,是我害了你……”
“吳叔,別這麼說。”江頌宜寬慰道,“我二哥今日出門買鹽巴,若非確診令郎感染瘟疫,我還不知道要將二哥隔離開來,他要是染上,我全家可能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傳染,說起來,我還得感謝您。”
吳叔心下稍安,問道:“你們現在要去哪兒?”
“出去找個客棧落腳。”
跟吳叔道過別,江頌宜和江懷川走出巷子,在巷子外不遠處找了一家客棧,開了兩間房住下。
一進客棧房內,江頌宜立刻把房門反鎖,取出銅鏡開啟。
這會兒是白天,盛徐行不在銅鏡前。
江頌宜猶豫了一下,還是拔下頭上的木簪,撥動銅鏡前掛著的鈴鐺。
鈴鐺聲響起,盛徐行惺忪的聲音很快傳來:“來了。”
不一會兒,他揉著眼睛過來了,在銅鏡前坐下:“怎麼了?”
江頌宜沒有絲毫遲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