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珠身體不太好,操勞不得,能自己解決的事,江頌宜不想鬧到老人家面前。
“我是擔心玉窈會吃虧。”花想容道,“女子名節大過天,那何公子若是哄著玉窈跟他……”
“不會。”江頌宜笑道,“大姐姐不是個會吃虧的性子,孰輕孰重,她心裡有數著呢。”
見她這麼說,花想容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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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幾日,何同春幾乎每日都會來城門口喝兩碗冰粉,再打包帶走一碗。
他一文錢都沒給,江玉窈看他的眼神卻一日比一日熱烈。
這日,江頌宜去了一趟太守府,為家丁們複診。
吃了五日藥,家丁們基本康復了。
從太守府出來,江頌宜去了城門口。
她到冰粉攤子時,正好看到何同春端著一碗冰粉離開,而江玉窈腰間多出一個青灰色的荷包。
荷包上繡著兩片竹葉,針腳有些粗糙,江頌宜促狹道:“何公子送的?”
江玉窈點頭,笑容甜蜜。
江頌宜起了疑心,拿起荷包端詳:“瞧著不像買的,他一個男人還會做繡活兒?”
江玉窈嬌羞道:“是他娘做的。”
“他把你倆的事告訴他娘了?”
“對。”江玉窈說起這件事,語氣中帶著掩不住的雀躍,“他娘聽了之後,連夜做了這個荷包,讓他給我送來。”
江頌宜臉上笑容不變:“看來你好事將近,既然何公子都跟父母說了,大姐姐,你什麼時候將此事告訴二叔和二叔母?”
江玉窈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這……我還沒想好。”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江頌宜道,“你跟何公子兩廂情願,他是良籍,還是讀書人,這樣好的條件,二叔和二叔母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定然不會反對。”
江玉窈咬著嘴唇,糾結半晌,她拉了拉江頌宜的袖子,示意她到一旁說話。
這會兒攤子上的客人不多,姐妹倆走到攤子後,江玉窈才低聲道:“何公子他……家中不富裕,爹早早去世了,只有他跟身子骨不太好的娘相依為命。”
江頌宜臉上的笑意斂了斂。
家中不富裕,爹早早去世,娘身子骨還不太好……何同春哪來的銀錢讀書?
大晟讀書人少,因為讀書需要大量銀錢支援。
筆墨紙硯和書籍都很貴,許多普通人家需要舉全族之力才能供出一個讀書人。
這個何同春有問題。
江頌宜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只道:“身在庭州這種地方,富裕的人家又有多少呢?
你跟何公子都還年輕,有手有腳勤快些,日子總能過下去,我相信二叔和二叔母不會因為這種理由阻止你和心悅的人在一起。”